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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黎溫熱的手掌觸碰到他皮膚的一剎那,他的尾巴高高翹起,驚愕地望著她,如同控訴下午沒有糕點供應的幼兒園小孩。
但是他竟然沒有反抗,興許是不敢吧,洛黎淡淡地想。
從昨夜將他從海灘上背回來她就知道,這個「小孩」很沉。
加上魚尾的重量,他可比普通十六七少年重多了——況且這一身的腱子肉,洛黎目光掃過他□□的上半身,隨後收回了視線。
還真不是個孩子能有的。
他乖乖地任由洛黎將他拖回了浴室,一路上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偷瞟她。
洛黎將他拖到了浴缸旁,隨後示意他自己翻過去。
小可憐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她,像是沒有聽懂或者沒有力氣。
真是「弱小無助」。
「沒有力氣了嗎?」洛黎氣喘吁吁地蹲下。
他眼前便是她的臉。是和他完全不同的,漆黑的溫暖的長捲髮,落在他手臂上,又癢又新奇。
她同樣顏色黑沉沉但是好看的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他,裡頭充滿了耐心和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善良溫柔。
洛黎軟乎乎地嘆口氣:「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她後退幾步。他渾身肌肉顯然鬆弛下來。
如果他表現得壞一點,像是這個系統告訴她的那樣,像個反派,她興許都不會這樣心軟。她降妖除魔的時候,可從來不會心軟,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但是偏偏,他看上去太過純良,連長相都是典型的善良美人那款。就連他從浴缸里出來,明明有機會把她解決了,但是別說解決,就連兇惡一點的表情都沒有,看見她一出來,他就怕得瑟瑟發抖。
真不知道這些覆蓋在他骨骼上充滿青春力量感的肌肉,和那條一看就可以拍碎她肋骨的尾巴有什麼用。
總之就是讓人很難生出戒心。
讓洛黎一開始做的「我也許會面對一條凶神惡煞的魚,一定要做好保護措施」的心理建設從底盤就崩塌了。
就和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什麼差別。
小魚不安地望著很久都沒有說話的洛黎。
洛黎嘆口氣,站起身來,走向他。
她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會嚇他一跳,導致她連一張符紙都不敢用。
但是偏偏他連躲都不敢躲,只會緊緊閉上眼睛。
半晌之後,預料的疼痛並沒有到達身體,他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女孩蹲在他面前,像只貓似的,溫柔地問他:「聽得懂我說話嗎?」
他遲疑地點點頭,又搖搖頭,隨後迅速轉開視線。
洛黎一怔,隨後覺得太陽穴更疼了。
「你有沒有名字?」她循循善誘。
小魚這次給出了很快的回應,他搖了搖頭。
洛黎放緩了語氣:「那我給你起一個名字,好不好?」
洛黎感覺自己活像是在帶孩子。
不過這樣的狀態倒是讓洛黎並不反感。比起帶一個心機城府很深的人,和一個純然的孩子相處就簡單多了。
「叫珈藍,好不好?」反正這也是你原本的名字。
出乎意料的是,這條小魚並不滿意這個本就屬於他的名字。
他堅決地搖頭。
「是不喜歡我給你取名字嗎?」洛黎努力地找,也只找到這一個他會拒絕本名的理由。
小魚不回答,只是虛弱地倚靠著浴缸。
洛黎覺得他很可能是詞彙量不夠,才聽不懂。
「那還是叫你小魚吧。這個名字應該聽得懂。」她自言自語。
果然,聽到「小魚」這兩個字的一剎那,他抬起了眼睛。
洛黎鬆了口氣:「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