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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高雄人倒是真有点学问,以长久那惊人的记忆力看了那么多年闲书都没能盖过他,甘拜下风。
长久今天是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喝酒,连在上海和大李他们哥几个在一起都没沾一星半点。今天碰上了高雄,动了谈性,也主动斟了一杯。
一口下去,长久差点没掉下泪来,一半是辣的,一半是感动。
好醇的酒啊,印象中只有梦中参加某个高官亲戚的婚礼上才喝过这个味,还只有一小杯,“好酒!”
“不错吧!这是我带的一个老毛子学生送的,俄国伏特加,不算什么,就是粮食白酒兑水,图的就是个希罕。”高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掩饰不住得意。
“想不到,居然还是洋酒!这瓶子上什么标签也没有,我还以为是普通二锅头呢?”长久很奇怪,洋酒居然包装这么寒酸。
“哈哈,看走眼了吧,原装瓶子可漂亮了,跟个工艺品似的,被我一朋友抢去了,丫的简直不是人,幸亏我把酒给抢回来了。”高雄想起这件事就气愤,努力地撕着烧鸡,仿佛这就是他那无良的朋友。
渐渐地瓶中酒已空,菜也差不多了,长久看着渐空的盘子,有点后怕,担心高雄那瘦小的身子居然放不下如此之多的食物和酒水。
“高材生,不是兄弟小气,还是少吃点为妙,吃撑了自己受罪啊。”
“没关系,好久没有这么爽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俩今日投缘,有什么事跟哥哥说一声,随叫随到。”
也对,长久也觉得自己和他臭味相投,不可救药。
“那是,以后还要大哥多多照顾。我看这样吧,酒也没了,东西也吃的差不多了,我觉得有点撑了,咱们出去吹吹风,消消食,散散酒气。”
“正当如此,如此凉风如此夜,同上桥头看妹妹!”高雄明显喝高了,性发如狂,拉着长久就走。
长久终于知道自己和高雄为什么如此投机了,都是**的人啊,而且只会动嘴不动手。高雄一路上对着月亮高谈阔论,说得尽是他在中文系的往事,满嘴酒气四溢。路上偶有行人经过,也是掩鼻而过,退避三舍。
最后高雄终于走不动了,酒劲上涌,趴在路边一阵狂呕。
曹长久无奈只好把他拖到路边一株大树下歇着,高雄吐过之后人倒清醒了,只是情绪有点低落,把长久抓住倾诉着心事。
“我原来是个军人子弟,五岁认字,六岁读史,七岁撰文,十五已通百家,少有经天之志,志于学。奈何天不待我,下乡为知青,几经努力,辗转来到x大求学,拜在恩师座下,寒暑几遭,也算是有所小成。”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文好不好,兄弟水平不高听着费劲。”长久耐着性子听着。
高雄苦笑,“我比你大点,比你经历的事情多点,给你讲讲社会的险恶。我当年意气用事,吃了大亏。”
“当年我跟在我的导师后面读研究生,研究红学。那时候的我意气风发,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挡自己。再怎么艰难,只要努力就可以靠自己走出困境,闯出一片世界,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当时我们那一派最大,和其它几个派系分庭抗礼,争得比较激烈,我的导师独自一个人叱诧风云。我为了能够走他的门子可花了大价钱,在我作毕业论文的时候,我写的是自己的红楼研究成果——63回贾府夜宴参加人员的座次排列,这可是红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啊。”
“我自认以此为文,名誉地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当时也是存了炫耀之心,千不该万不该,提了两瓶好酒到他家,我竟然昏了头,拿了论文给导师评价,你猜他怎么说?”
“不知道?难道贬的一文不值?”长久听着高雄的八卦渐渐来了兴趣,很想知道其中隐情。
“那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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