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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亦轩？”

“要不这样吧！”他上身微微前倾。“等我想到我想要什么时再跟你要。”

“月杀！”

“在此之前，我可以照你所求，放过龙亦轩。”他又慵懒地靠向椅背。

柳丝丝的怒意刹那消弭。“你愿意？”

“是，我愿意。”

柳丝丝微微沉凝。“好，成交。”

“嗯，成交。”

再度见到龙亦轩时，柳丝丝才知道他的情况远比自己所想的要严重得多。

她要把龙亦轩带走，带着他远远地离开君挽华。龙亦轩留在君挽华身边，只会是走向毁灭。而她，绝不容许他自我毁灭！

所以，她愿意救他，唯一的条件便是，君挽华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他！

那处柳家的私宅里，枉她守在榻边几天几夜，他一睁开眼来却是致命的一剑，若非她有武功底子，只怕他的醒来便注定了她的丧命。

断情崖边，她甘愿为他折断双翼，甘愿殒落。断情断情，至死情方断。

然而，他第二次醒来时，血色的双瞳，倒映着她的身影，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小小倒影被那重重血色杀气所淹没……

然后，他倏然坐起，抡起那把一直没有松手的剑便杀了过来。

“龙亦轩！”她急速后退，大声唤着。

可是他却像没有听见一样，剑光自他眸底的血雾中划过，依稀间化开了那重重杀气，于是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同时也看见那冷冷的剑光刺入自己的身体……

那一剑，并未致命。可是她却听见心碎的声音，仿佛那一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她的心房……

她用手握住剑锋，鲜血自掌心滴下，一滴一滴，全都滴在脚边，滴在他们之间。不是不恨的，她已付出一切，他却依旧无动于衷。可是她有她的骄傲，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怒，不允许她妒……

下巴微抬，她将脸微微上仰，眼眸慢慢明晰起来，刚刚的一场水雾也消失不见。再看向他时，她的眼神已经一如既往的明洌，如刚刚被冰雪洗尽铅华一般。“龙亦轩，你想这样去见君挽华吗？”

那剑颤动了一下，龙亦轩的眼神也微变，眸底的血色慢慢流转。

他的颤动，让她的痛更甚。柳丝丝咬着牙，用笑抹去心上的伤。“君挽华……你不记得了吗？”。

“挽……挽华……”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地颤动，搅和得那血色如漩涡一般激荡。

胸口的血，手心的血，全都凝聚在地上，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小小血洼。柳丝丝身躯微晃，几乎顺着那剑锋直接往前栽去，那一栽……她的性命哪儿还留得住？她稳住自己的身形，眼前忽明忽暗。“龙亦轩，你……如此对我，你的良心去哪里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亲手将剑自自己体内拔出，血流如注，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娇躯一软，双目一合，便往后跌了去。

依稀间，有一双手臂接住了她。

她微微掀开眼睫，朦胧间看见一双血色瞳眸……

再醒来时，她正躺在榻上，胸口的伤已经包扎过，手心也裹着厚厚的药纱。是他吗？最后关头，他接住了她，他抱住了她，是吗？

“小姐！”碧清见到她，立刻颠颠地奔了过来，端着的药几乎没洒去一半。“你可算是醒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快把我吓死了！”

“龙亦轩呢？”柳丝丝想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双眉深深一蹙，额上迅速布满一层细汗。

碧清小嘴一撇，然后再一撅，重重跺脚。“小姐啊我的小姐！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你惦记着他做什么呢？”真是找虐！碧清翻了个秀气的白眼。

柳丝丝阖上眼，等待那锥心的痛楚慢慢过去。她也知道自己的执念，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