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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悌狠狠的點頭,那力道好像恨不得把腦袋給點下來似的,章澤回過神來,也豁然開朗:&ldo;當然有人吃,只要我們做出味道做出秘方,再賣貴一些都沒關係!&rdo;
做餐飲的門檻本來就是最低的,只要味道好,酒香尚且不怕巷子深,他們在人流量這樣密集的地方,還愁沒有客源嗎?
三個人於是當機立斷,拐進店裡去買了兩個半米的餅鐺。
章父回到家,打開門就被一地的東西嚇傻了眼,借著微弱的燈光他一項項辨認著‐‐兩個煤爐,一筐煤球、兩個餅鐺、幾個搪瓷盆搪瓷碗,長筷子和鐵鉗……
這得多少錢?
章父打了個哆嗦,扯著嗓子朝屋裡嚎起來:&ldo;他媽!他媽!&rdo;
章媽圍著圍兜滿手麵粉的從房間裡出來,應了一聲。
章父眼睛都紅了,指著地上的一灘東西大吼:&ldo;這些都是啥!?&rdo;
&ldo;餅鐺、煤球、碗、還有辣椒末啥的……&rdo;章母莫名其妙的指著其中幾個說了下名字:&ldo;你怎麼連這些都不認識了?&rdo;
章父就像一隻暴跳如雷的獅子,嗓子都破了音:&ldo;誰讓你買這些了?!誰讓你買這些了!?&rdo;
&ldo;章才俊!&rdo;章母眉毛一豎,&ldo;你講點道理!我跟你商量過了!&rdo;
&ldo;拿去退了!&rdo;章父盯著章母的眼睛,鼻孔一開一合的瓮動,&ldo;敗家玩意兒,誰讓你買這些!拿去退了!&rdo;
章悌和章澤聽到爭吵聲,一併從房間裡出來,見章父到這個時候仍舊冥頑不靈,都有些生氣。一家人有商有量倒是沒什麼,可沒人比章澤更清楚,章父的腳踏實地論在這個年代是根本吃不開的。再這樣荒廢下去,為時不長的最佳創業期就會化為泡影,到時候就算再有雄心壯志,創業也絕不像現在這樣容易了。
章母不甘示弱的回嘴道:&ldo;買這些東西的錢是我兒子的買命錢!我敗你什麼錢了?我做生意怎麼就糊塗了?哦,非得像你那樣死腦筋領工資才是聰明人是吧?&rdo;
章父不假思索脫口而出:&ldo;一個女人拋頭露面那麼不檢點……&rdo;
他話還沒說完,迎頭一個抹布就丟了過來,章母氣的見手邊有什麼東西都一股腦的砸了過去,眼淚成串的流了下來:&ldo;你要是有本事,我至於嗎?我至於嗎?!&rdo;
章父躲了幾次,被一個枕頭砸了個踉蹌,頭暈目眩的時候又被章母說的話狠狠的打擊了一把,登時蹲在牆角悶不吭聲的掏出煙來抽。
章母捂著臉哭了一會兒,奪門而出。
&ldo;你去找媽,勸勸她。&rdo;章澤扯了下章悌,從兜里翻出五塊錢遞過去:&ldo;媽身上肯定沒錢,她要是不想回來,你們倆就在外頭吃。&rdo;
章悌原本因為聽到爭吵害怕的不得了的情緒被章澤這樣一託付,頓時煙消雲散。她堅定地點了點頭,接過錢撒腿就跑,路過章父身邊的時候,頭一次大著膽子瞪了眼正在點菸的父親。
章澤打開門窗透氣,他心中對動輒拖後腿的父親免不了有些厭煩,但卻也明白這不是他有意在做一家人的攔路石。父親就是這麼個個性,封建、膽小、耳根子軟,又大男子主義。栗漁村的村俗相當老舊,女人家最多在地里干點活,其他諸如附近的工廠啊、店鋪啊,哪怕是到了後世,去工作的婚後婦女也相當少。男主外女主內在那個地方被扭曲成了一種奇特的民情,貧窮困難的人家頂多被村民欺負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