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页)
他將自己的所有重量全部靠在靠枕上,整個人顯得慵懶、卻又隱隱有種外傾的攻擊性。生病時,人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思緒乃至於動作,會讓自己處在一個輕微失控狀態。
「失控」狀態下的任清崇,可並沒有平常那麼好說話。
又或者說,這就是任清崇本來的模樣。
陳定於是接著道:「他打算讓黑粉爆出您身體異樣,然後引發輿論討論。雖然生病的事不是您本人意願,但這種隱私相關的事總是會激起大部分人的好奇心和探尋心理。」
「輿論可控,但如果被有心人操控,恐怕會被台里那些領導盯上。」
陳定沒說的是,對於一個在外風光無限的公眾人物來說,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笑料的消息,即便還沒發生,陳定已經能預料到有多少人會陷入狂歡。
「哦,原來不是給小玉買黑粉啊。」任清崇懶洋洋一笑,「那沒事了。」
他臉上帶著發燒時不正常的潮紅色,眼神卻因為這種熱度反而變得更加銳利了。臥室里只開著一盞落地的燈,微弱的光影映照在他眼底,像一簇躍動的火。
陳定無奈:「任總……」
「嗯。」任清崇應聲,卻閉上眼,「沒事,你盯著袁洪就行,他有什麼奇怪的行動記得告訴我。」
陳定沒明白任清崇有什麼打算,但他想了想,這麼多年任清崇不是沒經歷過難以處理的公關問題,但只要出現,就沒出過什麼大亂子。
如此成熟的危機應對手段,也是台里那些領導看好他的原因之一。
陳定也覺得自己不用過多擔心:「好的,那您多注意休息。」
只是他死皮賴臉蹭著江洛的車過來,現在又要蹭著車回去了。
二人走後,沈玉並沒有馬上進臥室,他坐在客廳里將任清崇要吃的藥一一放好,又反覆在心裡過著吃藥順序和注意事項,直到臥室傳來任清崇的聲音將他驚動。
他身上那股冷靜才像忽然散了似的,仿佛憑空有無聲的拳砸在鏡面,破碎聲並非聲勢浩大,但一寸寸裂開,讓藏在鏡面之下的瘋狂裸露出來。
他打開天花板上燈,微弱的落地燈光芒瞬間像水匯入海中,腳步下的影子一步步向任清崇靠近。
任清崇見他久久不回,以為是遇到什麼別的事,所以才出口叫他。結果沈玉還穿著起床時的睡衣,連件厚的外套都沒披上。
他儘量忽視掉沈玉臉上的愧疚,將自己的外套拿起來試圖給沈玉披上。但後者全然不顧他的動作,只是默默地坐在床邊,毫無徵兆地吻了上來。
起初,這個吻只是如一滴試探版般的雨滴,溫情但淺嘗輒止。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刺激到了他——是任清崇生病後灼熱的呼吸?是燒得滾燙的皮膚?還是那脆弱的、毫無活力的軀體?
任清崇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吻從細絲變成了傾盆,急促又瘋狂。沈玉渾身的力度盡數傾軋過來砸在他這個病人的身上。
任清崇還是頭一回被按在床上親得毫無還手之力,後背陷在柔軟的被窩裡,鼻間全是校服上的味道。
半晌後,沈玉才冷著臉退開。
任清崇微微喘息道:「趁我病折騰我?」
沈玉十分冷酷地搖了搖頭:「傳染給我,讓我病。」
任清崇故意微沉的神情破了功,他拉著沈玉,將人一齊帶倒在床上,輕笑。笑聲里夾雜著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溫柔:「說的什麼傻話。」
「我不喜歡看這樣的你。」沈玉悶聲道。
他喜歡看萬眾矚目的任清崇,就像初次見面那樣,被眾人簇擁著,身邊皆是欽羨的、驚喜的眼神;也喜歡看意氣風發的任清崇,面對無數明里暗裡的算計,他既能全身而退,也能運籌帷幄;更喜歡看劇組裡導戲的任清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