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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王珠面色不豫起來。
但他卻也沒表態,只是向王康問道:「父親?」
王康將書契遞過去,道:「自己看吧。尺布斗粟之爭,利令智昏!自古敗家之兆,皆由此起!」
那所謂的『萬畝良田』雖是賜給王笑的,但卻是王珠花錢替弟弟爭來的,因此這件要如何處置,確實要過問一下王珠。
王珠接過書契,掃了一眼。
接著,他隨手將手裡的紙撕的粉碎。
「父親息怒,一樁小事而已。」
一句話定了調子,崔氏只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卻聽王珠淡淡道:「此事,只結果而言,並未釀成什麼壞事,不過是母親花了二百兩銀子買……」
他最後一句話本只是玩笑,但說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什麼,目光向王笑看去。
王笑坐在那裡,顯得很老實。
王珠微微有些沉吟起來:崔氏花了二百兩銀子,買了一萬畝註定無法到手的良田?
換一個角度看呢?
——自己這個痴呆兒的三弟,是如何將自己都沒有的東西賣出去的?
感覺到王珠的目光,王笑心中頗有些驚,暗道這個二哥果然難纏。
王康依舊臉色不豫,罵道:「雖未有壞結果,但內宅婦人終日姑婦勃溪、彼此算計,成何體統?!」
王珠淡淡道:「若有人行差踏錯,自然可以依矩而罰。但此契書上寫得分明,是三弟與四弟雙方自願,並未犯家規。『威之以賞罰,故人知勸』,但父親難道還罰得了人心嗎?」
父子兩人對望了一眼。
王康與二兒子極有默契,一下就明白王珠的意思,尤其是最後一句話。
『威之以賞罰,故人知勸』——崔氏犯了錯,若要處置她,便是為了讓她吃一塹長一智。但王珠看得很明白,崔氏這個母親,再怎麼提點也是無用的,他懶得操這份閒心,也勸父親也少操這份心。
王康雖明白了這一層意思,卻心火難消,罵道:「雙方自願?他們母子二人難道不知道笑兒是什麼樣的!這是故意哄騙,不嚴懲無以正家規!」
一句話如當頭棒喝,崔氏驚了一驚。
竟連老二都勸不住老爺?
她如發了瘋一般站起來,指向王笑,大喊道:「我哄騙他?分明是他騙我的!他不是痴呆兒,他一直在裝傻!」
一句話歇斯底里喊出來,讓大堂上眾人都呆了一呆。
王寶更是嚇了一跳。
「娘!」他大叫一聲,心裡又怕又氣。既怕王笑報復,又氣自己這個娘腦子不好。
完了……王笑那個雜種分明向自己說過,若這件事敢說出去,就要再活埋了自己。此時二哥既然開口了,父親現在再凶一會也會給二哥面子,偏偏自己這個娘還要把那雜種牽連進來,蠢婦!——王寶看向崔氏,心中極是氣憤。
王珠則是再次看向王笑,若有所思。
「你現在為了撇清關係,真是什麼胡話都敢說了!」王康喝罵道,鬍子都氣歪了。
「老爺,你信我。他早就不是痴呆了,他是為了不用去學堂,才一直在裝!你們看他這兩天走路一瘸一拐,就是在外面跟人打架!」崔氏大聲嚷道。
她的第一句話並未有人相信。
但此時眾人雖還是不信,卻已將目光都看向王笑。
少年正安靜地坐在那裡,一臉迷茫地看向崔氏。
崔氏喊道:「你不是痴呆兒,不要裝了!」
王笑似乎被嚇了一跳,回話道:「母親,笑兒不想去學堂。」
「噗嗤……」
有人輕笑了出來,聲音還有點好聽,是個女人。
這一聲笑落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