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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卿兩手並用，把靈氣屏障拉開一道小口子，湊上前親親吻了吻傅筱眉間的紅痣，道：&ldo;還行，沒我想的難看。&rdo;

&ldo;你後悔也遲了，但我不會讓你太過為難。&rdo;

傅筱笑起來，面頰微紅，像三月初綻的桃花。

他揚起臉，對陳雲卿說：&ldo;我不該活下去。我的死，就是對阿姊最大的懲罰。&rdo;

陳雲卿：&ldo;你別犯傻。&rdo;

然而一切為時已晚。

傅筱說著話，嘴角滑落出一股鮮血，繼而是更多更觸目驚心的血。

他很難再說清楚話，只是嗚嗚咽咽：&ldo;心乎……愛矣，遐……不……謂矣。&rdo;

&ldo;傅筱？傅筱！&rdo;陳雲卿一直看著傅筱的臉、他的雙眼，一低頭才發現，他的胸口有一個紅通通的血窟窿，&ldo;你做了什麼？&rdo;

&ldo;中心……藏之，何……日……&rdo;

傅筱竟然把手化成半狐型，輕而易舉撕開自己的胸口，面不改色地，把那折磨了他兩百多年的半顆心掏了出來。他轉身面向傅青芷，在阿姊驚恐而絕望的目光注視下鬆開手，把自己的心臟仍在地上。

傅筱的半顆心，紅通通的，落在黃塵里滾動，很快就變得烏黑。

&ldo;傅筱‐‐！&rdo;

陳雲卿撕裂屏障，爬到傅筱身旁，抱住他埋頭痛哭。

傅筱面色蒼白，唯有嘴唇上沾滿鮮血。

他用完最後的力氣，在陳雲卿臉上親了一下，念完那首詩。

&ldo;……忘之。&rdo;

傅筱說罷，徹底沒了氣息。他親自了結自己的命，用自己的死，完成了對傅青芷的懲罰。

傅青芷瘋了，悽厲地嘶吼起來。

她放開金麟兒，再不管什麼金印、什麼神功，一掌拍在穆天樞身上：&ldo;你憑什麼私自放他！&rdo;

她並沒有聽穆天樞的回答，徑直跑到傅筱身旁，一腳踹開陳雲卿，抱住滿面安詳但已經失去生命的弟弟，自言自語：&ldo;筱筱別怕，別怕，姐姐回來了，姐姐帶你離開這兒。&rdo;

穆天樞被打得口鼻噴血，但他毫不在意，隨手一抹，攤掌在半空中虛虛抓握，把剛剛從傅筱靈台上飄出的魂魄握在掌中，收入乾坤囊。

&ldo;盟主起來，事兒還沒完呢。&rdo;

穆天樞踢了金麟兒一腳，高舉銅錢劍，默念口訣。

那銅錢劍仿佛蘊藏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劍尖指向天幕時，半空中風雷涌動。

金麟兒睜開雙眼，只看見一片刺目的腥紅。

傅青芷跪在血泊中，緊緊抱著傅筱不放。陳雲卿盯著傅筱那一顆血肉模糊的心，神情呆滯，面色灰白，仿佛把魂魄都丟了。

金麟兒怔住：&ldo;傅筱？&rdo;

穆天樞幽幽道：&ldo;他自己選的路。&rdo;

駱陽從背後抱住陳雲卿，把他拖離戰場。

陳雲卿掙扎著抓住傅筱的手，他指尖沾滿愛人的血肉，悲痛難當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發出&ldo;啊啊啊&rdo;的聲音，任由駱陽帶著自己往外走。

陳煥不再有顧忌，拿著陳雲卿的長刀，一刀刺穿傅青芷的心窩。

傅青芷仰頭長嘯，聲音尖銳悽厲，但他並未就死，而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