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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甜微仰頭看他一眼：「問完了。」

江泓也注視著她，片刻後笑了笑，靠著鐵門，輕聲道：「別鑽牛角尖啊，小甜甜。」

郝甜沒理他，轉身走了。

許陸果然已經在街口等她了，大概她再晚來幾分鐘就會下車去找她。

郝甜心情失落無比，有種剛到手的東西就被人搶走了的感覺，上車後她不管不顧地抱住許陸，聲音悶悶地：「大陸，我難受。」

「怎麼了？」許陸回抱住她，摸摸她柔軟的頭髮，「工作遇到難題了。」

郝甜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許陸問道：「可以和我說嗎？」

郝甜不吭聲，過了會抬眼看向許陸：「你說我要是去你工作室給你當會計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許陸皺眉：「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工作嗎，怎麼又說這種喪氣話呢？和你想像的不一樣，不滿意了？」

郝甜又搖頭：「太滿意了。」所以很捨不得啊，她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許陸沒能問出具體情況，倒也沒有一直追問，開車回去時先帶她去了附近的超市。

倆人在零食區轉了一圈，郝甜買了不少甜食，心情指數總算有所回升了。但她裝著還是很難過的模樣，和許陸撒嬌：「大陸，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一天，不去健身房了？」

許陸不為所動地開著車子往健身房的方向去：「那我可不可以把零食再退回去？」

郝甜：「……」

老公太狠心怎麼辦，急，在線等？！

後來譚玏找郝甜談了次話，顯然是江泓告訴了他，郝甜心態不對。

他倒是沒明說，也沒提到江泓，只是問郝甜有沒有調去總公司的想法，並且話里話外都很認可她的能力，一直在強調她工作態度認真負責，積極向上，專業水平毋庸置疑。

這談話來得太快，她有些事遲鈍，有些事卻又警醒得很，知道這背後必然有江泓在幫襯，雖然感謝，卻還是無福消受。無功不受祿嘛，她很明白這個道理。再者說，她之前一直堅持不去許陸工作室，現在卻又接受了江泓的饋贈，那她的堅持豈不是跟小孩過家家一樣，鬧著玩的。

不過她也沒馬上提辭職的事，譚玏不動聲色地勸說她，她就裝聽進去了，調任的事也表示先考慮。

譚玏在她出去時又道：「不急，你慢慢考慮，想調任也要有資歷，你先在這邊做上半年時間，有了底氣再去也不遲。你是我招來的，又在我手裡做了這麼久，你是什麼樣的水平我清楚，但太急了難免惹不明真相的人說閒話。郝甜啊，好好干，我還是很看好你的。」

郝甜能看得出譚玏這番話是真心實意的，於是給了他一個真誠的笑，並且認真道：「謝謝譚主管，我會的。」

還不急著辭職，郝甜每天都會認真工作。說實話，就算她不願享受這盜泉之水，也已經或多或少地從中受益了，比如說，她辭職後再找工作會容易很多，因為在綠野的工作給她加分不少，又比如說她的精算知識如今不再停留在理論層面，有了實踐經驗。

有的時候郝甜也會想，不然就這麼一直做下去吧，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可又會反思，人就是在這樣不斷的妥協里墮落下去的。更何況，譚玏說她做得好，表面上看是很真心實意，但說不定還真是看了江泓的面子，他心裡具體怎麼想的誰又知道呢，說不定讚美她的同時也在心裡為自己的違心深感羞愧。在找工作之前，她就一直想有個機會能證明自己。她不想一葉障目，也不能自欺欺人，那就只好另謀出路了。

這周周末，郝甜和許陸回去了一趟，因為素來淡定自若的秦悠居然大發雷霆了。

別墅周圍的草木在進入夏季後都越發茂盛，屋前新種了一棵桂花樹，也葳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