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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然後目光落在書冊上。
「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枝枝娘雖教過她識字,卻不曾教她算術,枝枝掰著指頭算了半天,也沒算明白題目中的各種關係,她苦著一張小臉抬頭,卻看見謝翼正扯著嘴角看她,眼裡的嘲笑意味十足。
「這題目也好生奇怪,」枝枝不由為自己開解,仰著頭很有理的樣子:「好端端的,幹嘛將雞和兔置於同一個籠子嘛!」
「嗤。」謝翼忍不住又嗤笑一聲,笨得連到最簡單的題都算不出來,還給自己找藉口。
枝枝默默接受了他的嘲諷,也知道他這下確實是在溫習功課了,她便安心下來,道:「哥哥你學習吧,我先出去了。」
「等等——」
枝枝迷茫中回頭,見少年從桌上隨手抽了一本字帖出來,不由分說遞給她:「回去臨摹兩頁。」
枝枝疑惑地看著他,他給她這個幹嘛?
而後一瞬間忽然反應過來,這恐怕是他的作業,他不想做,要她來完成。
「不行的!」枝枝連忙拒絕:「林姨讓我監督你,又不是讓我幫……」
「寫不寫?」謝翼直接打斷她。
「……不寫。」枝枝顯然沒什麼底氣。
「那我告訴我娘你偷瓜的事好了。」謝翼語氣散漫,挑眉望著她。
「……」枝枝也沒想到他會用這件事來威脅她。
她在林姨心目中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若是林姨知曉她有如此偷竊的行為,定會失望。
猶豫了半晌,枝枝才小聲道:「可是……我和你的字跡又不同。」
「沒事兒。」謝翼毫不在意:「我就跟夫子說,右手傷了,左手寫的。」
「……」
枝枝拿回了謝翼的字帖,一邊翻一遍抱怨,什麼嘛,又要幫林姨監督哥哥,又要偷偷給他做苦力。
她想了想,還是不能助紂為虐。
於是,當她拿著寫得歪歪斜斜的字體去找謝翼時,謝翼詫異地挑起了眉。
枝枝有些不自然道:「……剛剛被砸到手了,字寫不好。」
謝翼抽了抽嘴角,一眼就看出這小丫頭的心思,他混不在意地將字帖扯過來,隨口道:「那也無礙。我就跟夫子說,兩隻手都傷了,用腳寫的。」
「……」
林氏晚上回來後,見謝翼在家老老實實完成了不少功課,也滿意地點點頭。
「還是我們枝枝好,以後有人監督他學習了。」林氏蹲在井邊洗菜,一邊夸枝枝一邊絮叨:「這小子啊,再過兩年就該院考了,可瞧他成天這副樣子,八成也是沒戲。」
「為什麼呀?」枝枝也蹲下來幫林氏剝蒜苗,「我覺著哥哥應該挺聰明的啊,今天看見他一道算術題很快就有答案了。」
「是麼?」林氏心不在焉地問著,而後嘆氣:「他呀,聰明是聰明,就是心思不放在正道上,總是喜歡貪玩鬼混,那學堂里的夫子都不知說過多少回了。」
枝枝抿了抿唇,沉默半晌,問道:「林姨,您為什麼希望哥哥考功名呢,以他的性格,學武亦是一種出路啊?」
林氏愣了愣,似是想起些什麼,良久,才幽幽道:「枝枝,我還沒跟你說過吧?」
「阿翼他爹,年輕時就是文人,年紀輕輕就考中了舉人,還做了縣裡的縣丞。」林氏想起往昔,眉眼十分溫柔,而後嘆了口氣:「只是有一年發大水,他爹去救災,才死在了洪水裡……」
枝枝也沒想到謝翼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人物,讓林氏想起了傷心事,枝枝有些愧疚:「林姨,您別難過了……」
林氏收回了思緒,沖她笑了笑,又低下頭洗菜,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