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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慧塵說完,那小僧才走到莫離面前躬身道:&ldo;請師叔隨我去僧房淨身更衣。&rdo;
聽到小僧對自己的稱謂,莫離驚詫道:&ldo;這……&rdo;
慧塵道:&ldo;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弟子,輩分自然要比他們高上一些。雖是俗家,但也需有自己的法號,不過不必拘泥於寺中的字號排輩,你對此可有所意屬?&rdo;
莫離低頭想了一下,便說道:&ldo;那我便叫忘塵吧……&rdo;
雖說莫離是俗家弟子無須剃度,但在他的堅持之下連慣來的儀式都免去了,莫離只是在包括慧塵在內的個老僧在場的情況下行了簡單的拜師禮,便就在靜禪寺內安下了身來。
慧塵乃得道高僧,除了遇上寺院的重大慶典本就不會隨意出現,他今日為莫離出了禪室已屬例外,故自此以後,莫離幾乎沒再見過慧塵。
於是寺里的僧眾們對於莫離的態度也漸漸地由一開始懷著莫名的敬畏之心慢慢地向懷疑與猜忌轉變。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寺廟中的等級森嚴,正如慧塵所說的那樣,排字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一個人在這裡的地位。莫離雖是慧塵的弟子,但又沒有排在&ldo;慧&rdo;之下的&ldo;清&rdo;字輩上,這一點便增添了無數人的猜疑。而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處,幾個多舌的小和尚在與莫離的交談中發現這忘塵師叔原本只是山腳下偏遠小城中的一名落魄大夫,原本抱有的對莫離神秘身份的滿懷期待頓時落空,讓一些人在失望的同時竟然也產生了些許怨恨之情。
原因很簡單:明明都是普通平頭老百姓來靜禪寺里出家,憑什麼你一個俗家弟子能直接拜在方丈慧塵之下而成為他們的師叔?這樣一來,寺里許多年歲要比莫離大得多的和尚,即使心裡有多不服氣,在面上都得恭恭敬敬地叫莫離一聲&ldo;師叔&rdo;,光這一點便讓很多人下不來台了。
於是莫名其妙地,分派到莫離身上的功課也漸漸多了起來,有時候甚至連干一些劈柴挑水的雜活的量都能趕上寺里的武僧了。
莫離自然不會因這等小事而去慧塵那兒抱怨,畢竟他上靜禪寺是來清修而不是來享福的,多做點事反而能分散過於集中的注意力免得自己胡思亂想。但也正是莫離這种放任由之的態度,讓院內的一些僧人們越發地肆無忌憚起來。時日沒過多久,原本安排給莫離的僧房便被謄換了過來,好端端的一個單人房成了人擠人的通鋪,而平日只是抄寫經文的功課也完全變成了去齋膳堂幫忙以及打理後院的菜園。
在齋膳堂的工作並不輕鬆。一個廚房要負責全寺上下幾百號僧人的伙食,光是淘米擇菜就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更別提那數十口巨大的水缸還完全需要人力徒步到山腳下去挑水才能填滿。
本來以莫離的輩分,這等粗重的活計是怎麼也輪不到他頭上的,但這世上欺軟怕硬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自然不會放過莫離這種看了就知道好欺負的人。演化至後來,莫離竟然每天至少要往山上打六桶水,就算每次能用扁擔挑兩桶上來,那也需要往返三次之多。而那些低了莫離一輩還要多的文僧,卻最多只需要往山上打四桶水。
面對這明顯的挑釁,莫離也依舊無動於衷,只是每天晚上都難免腰酸背痛,整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第95章 靜禪寺4
來到靜禪寺已經半個多月了,莫離每日裡吃齋禮佛做功課,日子倒是過得充實,但他發現一旦當自己的腦筋空閒下來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一些他本不應該去想的事情。
正如他現下正提著兩個空木桶走在下山的石階上,而腦海中卻盤旋著另外兩個人的身影。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