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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妙睁大眼睛,赶紧又蹲下身子浸在水里,让温水润一润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伤处——这幅样子,只怕不单单是皮肤青了,恐怕连皮里头的肉都要烂了吧?
仔细回忆了一番今晚的遭遇,她不由得撇了撇嘴,自己肚子上的伤恐怕就是叫那高个儿男人给弄得,他那条胳膊可是比铁箍还硬,不过后来想起自己还没道谢那人就走了,林妙妙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厚道。
也罢,既然他救了自己一命,些许小伤就不怪他了。
只是外面还是大半夜的,那人不睡觉,反而跑到自家后门口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有什么怪癖,喜欢晚上往山里去打猎?
林妙妙洗了澡,揉着肚子往床上一倒,胡乱寻思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一夜无果,第二日天还未亮,林父便早早的出门送货。
他花费一个月的功夫只是雕了一个香炉,花开云卷各色景象尽在其中,在外人看来香炉这东西没什么实用,费了那么多心思做出来可真不值当,但林父心中明白得很,倘若他的手艺能叫牛掌柜看上了,赚来的银子可是能够家里好几个月的开销。
林妙妙早知道结果,担心林父接受不了,便扯了林父的胳膊不撒手,非要跟着一起去。林父向来疼爱闺女,只道她是馋了,想去城里买些点心做零嘴,也便取了牛车来,叫她精细点抱着香炉,自己在前头赶车,老牛闷头赶了一路,父女俩未至正午就进了城里。
钱制香铺里,牛掌柜舀了香炉上案,焚了一饼‘太真香’,不多时便觉清香扑鼻,少有烟雾。
这太真香每年的产量不多也不少,材料虽不贵,做工却细致的麻烦,须得人将白檀细剉一两,以半盏白蜜相和蒸干,再添上甲香、龙脑,用佐香窖上一月才得,若非牛掌柜乃是这‘钱制香铺’的坐堂掌柜,只怕也不容他这般随意取用。
“是个好物件,不过到底料子糙了些……”他粗黑的拇指从底下香炉壁上按了按,眼底微不可见的亮了亮,又朝着壁上的雕花摸了两下,这才转头往身后瞧了一眼,淡淡道:“他准备卖什么价?”
“三两银子。”铺里的小厮恭敬的回道。
“倒是不贵。”牛掌柜点了点头,正要取出银两,忽然手下一顿,似乎想起什么来一般,挑毛虫一般粗黑的眉毛:“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说过,这个卖香炉的……是个姓林的?”一个姓林的男人,还会如此精妙的雕刻手艺。
牛掌柜若有所思。
“外头等着的,就是个姓林的。”那小厮弓着腰回复,继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只是牛掌柜脸上的表情隐在香料的烟雾里,看不真切,小厮小声低问:“掌柜的,怎么这个姓林的……有什么不对么?”
……
正午的太阳比烙饼还大,烧的人身上热烘烘的,林父站在香铺门口,时不时舔舔唇、搓一搓手,紧张的整个后背都是汗哒哒的。
店里头穿着灰衣的小厮抱着西瓜大的香炉走了出来,一把掼进林父怀里。
林父愣了一下:“这……”
小厮眯眼审视着林父,眸子里露出几道轻蔑之意:“东西是你的吧?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东西他瞧不上,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的最好——依我看姓林的你也别雕香炉了,把街上那种哄小孩的双响鼓做出个花儿来,说不得咱们还能高看你一眼。”
林父拦下牛车上要下来的女儿,虽然怀里抱着香炉,脸色渐渐铁青,但还是软下语气道:“我这香炉,平心而论,绝对是个好物件……”
掌柜的先前也说是好东西,不过谁叫你姓林呢……那小厮扇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扭头就回了铺子,还‘砰’地一声关上了半边门。
好热闹的人都抻着脖子往这边看,好几个青年小眼神直往牛车上的少女身上瞄,少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