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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一身玉色长衫,那衣衫看来极为服贴合身,身形修长,面貌妍丽,他的面貌已经介于男人跟女人之间,很难界定。近处一看,更见魅惑。
楼上的食客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都将目光转了回来,专注放在食物之上,却也听不到咀嚼之声,唯有英洛,仍直勾勾看着眼前之人。
他似觉察了这放肆的目光,抬头微微一笑,英洛直觉得心中一凉,他那笑,带着某种算计,虽然明丽如花,但让人无端生出种忐忑,只觉周围有无数张网伺机而动。好在,她的心神一向稳健,便也回他一笑,光媚灿烂,那鬼见愁愣得一愣,小二正好端茶上来,他似极是嫌弃,但仍是皱着眉饮了一小口。
英洛觉得这人真是太过奇怪,既是嫌弃这茶,为何还要来此楼?他手上所用一套翠玉般的越窑青瓷茶具,比之在座诸人手中的白瓷茶具来,贵重不少。那小二见他如此,苦着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
鬼见愁
一堂的人声鼎沸生是让一个少年公子给压了下去,他却似未所觉,只管在此品茗。楼下跪着的男子脑袋都快低到尘埃里去了,若是有人告诉他挖个坑把脑袋埋到土里能让面前男子消了气,他亦会毫不犹豫的照作。
鬼见愁其人,若是不知详情者,便以为是哪家年少风流的公子,朱唇微挑,带着抹玩味的笑,傻一点的人觉来如沐春风,聪明一点的人大半会冷汗直流。
他自十三岁随其兄经商以来,便从未输过。盖因此人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作交易,唯其相貌,不可被人议论。先是有人背后议论他长相,在生意被他打垮之后在背后嚼舌根,不过几日,便是连栖身之处也丢了,沦落街头做了乞丐,过得一月半载,更是不见人影,不知其生死。人人都见了那人赌坊下注的疯狂,穷极而生赌性,原本平常,但此种事情多了,不得不令人想到他身上。
若有长住扬州城的老户谈起他来,便会从城东数到城西,城南数到城北,这十年间消失的生意人家不下二三十家,莫不是生意做不过人家,背后拿人长相来诋毁的,都已经消失的彻彻底底了,便是连从前的院子都被铲得平平,另起了全新的宅院来。
这种事情,每年扬州城中总会发生一两起,城中之人早已不奇怪。
只是今年的这件事,说来却是与生意无关,而是百分之一百的桃色新闻。
原来楼下跪着的这位五十出头的男子在城西开着一家酒楼,也算是百年老店了,菜色也极是错,比起雁回楼来丝毫不逊。这位男子姓邢,膝下生得一双儿女,儿子早已成家,女儿今年一十六岁,生得花容月貌,春心萌动之时在一次踏青中遇见了鬼见愁,一见之下情根暗种,便想求父母去提亲。
也怪得邢掌柜多了句嘴,道:“那种不男不女狠心肠的人,爹将你嫁给他不放心,怕他转头将你卖了,将他娶回来爹更不放心,怕他将咱家吞了!”
他这却是说出了扬州城中养女儿的所有父母的共同心声——但凡女儿生得齐整些的,见过鬼见愁的,莫不为他的风姿仪态所折倒!
但凡见识过他的行商手腕的父母,无不怕自己的女儿哪一天被他勾搭跑了。
好在,鬼见愁这人是典型的生意人,情场之上也讲究和气生财,从不做勉强他人的事。自他十五岁同女子有了纠葛之时,总有女儿家哭着喊着想嫁给他,也总有父母手提大棒,毫不留情做了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年方十七的他风流史能从扬州城东排到城西,却是至今没有成得一门亲事。
邢掌柜一言将女儿的请求推拒门外,过不得几日,女儿便害起了相思病,病骨支离,眼见着不行了。邢掌柜这时才着起慌来,上门提亲,被鬼见愁家大哥冷笑道:“你女儿眼看着不行了,这样赔本的买卖,我兄弟岂会做得?劝你趁早料理后事为好!”
此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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