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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特太大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吃驚地抬起了眼睛。今天的日子真不好過,警察來察看了所有的房間,她不知道那些房客們要是在家的話該作何反應。幸好除了三戶以外,其餘的全都去歡度8 月的節日了。
當警察走了以後,她總算可以坐在門旁的老位子上織點毛線活了。兩小時以後將在離她100 遠的車站廣場上舉行慶祝儀式,對此她毫無興趣的。忽然聽到有人在說話:&ldo;對不起,太太,我想你能否給我一杯水,我是在等候舉行儀式,可又是那麼熱。&rdo;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老頭兒,穿著一件軍大衣,和她那早已去世的丈夫過去穿的完全一樣。左胸前的上排緩帶下有幾枚紀念章在擺動著。他很沉重地支撐在那根拐棍上,大衣下面只有一條腿;他那憔悴的臉上冒著汗。貝特太太把毛線活疊起來放進她圍裙的大口袋裡。
&ldo;喲!可憐的先生,你就是這樣走來的嗎?天氣那麼熱,慶祝儀式還要兩個小時以後才開始呢。你來早啦!進來,進來。&rdo;
她站起來走向門廳後面的廚房去倒水。這個老兵拐著跟在後面。
當她在廚房裡放自來水的時候,根本沒有聽見關門的聲音。她隱約覺得有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抓住她的顎骨,她頭部右側耳邊的乳突骨下方被一隻骨節粗大的手指使勁掐住,頓時只覺得眼前冒金星,手上拿著的玻璃杯掉下來打得粉碎,她失去知覺的身體無聲無息地癱軟了下來。
豺狼急忙解開他的大衣,伸手到腰上把本來綁在臀部的右腳上的繩子解開。他把腿伸直,又把膝關節舒展了一下,只覺得一陣疼痛。過了好幾分鐘後,血液才慢慢地流回到小腿和腳踝部位,不過這隻腳暫時還不能著地。
又過了5 分鐘,貝特太太的手腳被捆了起來,嘴上貼了一大塊橡皮膏。他把她塞在洗碗槽的下面,關上門走了出去。
在會客間桌子的抽屜里,他找到了各套公寓的房門鑰匙。他重新扣好大衣鈕子,拿起那根拐棍,像十二天前在布魯塞爾到米蘭去的途中那樣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他從門縫中往外望,門廳里沒有人,他走出會客間把門鎖上,慢步爬上樓梯。
到了六樓,他先選定貝郎瑞小姐的公寓,敲敲門,沒有聲音。一會兒,他又敲了幾下,無論是這一家,還是隔壁房間的夏里埃先生的公寓裡都沒有聲音。他拿出鑰匙,找到了貝郎瑞的名字,然後把門打開,進了房間,立即把房門鎖好。
他走到窗前往外望,在馬路對面的屋頂上,穿藍色制服的人,都已陸續進入各自的崗位上,他到得正是時候。他伸出手打開窗子,把兩扇窗頁輕輕地往內拉開,直到都碰到牆壁為止。然後他往後退了幾步。太陽光照進窗戶,在地毯上有一個方形的亮影子。這樣一來,房間的其餘部分就顯得更暗了。
如果他站在暗處,那麼對面屋頂上的人是決不會看見他的。
他走到窗戶旁邊,躲在拉開的窗簾後面往下看,可以看到130 米外的車站廣場。他又往回退了幾步,把一張桌子搬過來,拿開了上面的桌布和一瓶塑料花,又從沙發上拿來了兩隻靠墊,用這些作為槍墊子。
他脫掉了軍大衣,捲起襯衫衣袖,把那根拐棍拆成幾節,著地的一頭的黑橡膠塞也被旋了下來,露出裡面的三顆子彈。為了造成噁心和出虛汗的病弱現象,他曾吞下了從另兩顆子彈里取出的火藥,直到這時,噁心和冒汗的病象才漸漸消失了。
他從幾根管子裡拿出了消聲器和望遠瞄準鏡,在最大的管子裡拿出槍的主要部分,接著就組裝了起來。他坐在桌子後面,把搶鏡子放在靠墊上,從望遠瞄準鏡里看出去,沐浴在陽光下的廣場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廣場裡有一個人正在安排慶祝儀式時各人站立的位置,就用槍瞄準他。在望遠瞄準鏡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