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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司機們都在樹蔭下乘涼。他們連續不斷地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等待著主人們的到來。
有人更是抱怨今天的內閣會議時間特別長。直到快7 點30分時,一個身戴飾鏈、胸掛獎章的侍從官,在皇宮六級台階頂上的厚玻璃門後出現了,他朝警衛打了個手勢,司機就即刻行動起來了。
有的司機把吸了一半的高盧牌香菸扔在地上,踩進了礫石縫裡。
大門兩邊,崗亭里的保衛人員和警衛都站得筆直。
巨大的鐵柵欄門打開了。
當第一批部長們在厚玻璃門後出現時,司機們已經坐在轎車的駕駛座上。侍從官把門打開,內閣部長們亂鬨鬨地走下了台階,臨別時互相祝願能度過一個安靜的周末。轎車依次開到台階下面,侍從官躬身打開后座車門,部長們各自登上座車,在舉手敬禮的共和國衛隊面前疾馳而過,駛向通往郊外的大道。
不到10分鐘,他們都已走光。
兩輛長長的黑色ds19型雪鐵龍轎車仍然停在院子裡,它們緩慢地開到台階下面。第一輛車插著法蘭西共和國總統的小三角旗,開車的是法朗索瓦&iddot;馬魯,他是國立薩托里憲警學校訓練總部出身的警察司機。他生性沉默寡言,從不參加院子裡部長司機們的玩笑;他的冷靜果斷和開車又快又穩的能力使他一直當著戴高樂的私人司機。除了馬魯以外,別人不駕駛這輛汽車。
這輛車後面的第二輛ds19型轎車也是由一個薩托里憲警學校出身的警察駕駛的。
7 點45分,玻璃門後面出現了另一群人,礫石路上的共和國衛隊再一次挺胸立正。只見戴高樂身著慣常穿的深灰色雙排扣西服,打著黑領帶,出現在玻璃門後面。按照傳統習慣,他先把夫人讓出玻璃門,然後挽著她的胳膊,走下台階,來到等待著的雪鐵龍轎車旁邊。他們在車旁分了手,總統夫人上了第一輛車,坐在左邊后座上。戴高樂將軍在她後面從右邊上了車。
他的女婿阿蘭&iddot;德&l;布瓦西厄上校,當時是法國陸軍裝甲兵參謀長,他檢查了一下左右兩扇後車門是否都關好,然後才坐到前排司機旁的座位上。
另外兩名警衛人員陪著總統和夫人走下台階後,登上了第二輛車。其中一個是身材高大的警衛人員昂里&iddot;德儒戴,是一個來自阿爾及利亞的柏柏爾人。
昂里&iddot;德儒戴扶了一下腰間的手槍,坐在司機的旁邊。從這時起,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就不停地轉動著,他並不注意前面的那輛汽車,而是在汽車快速行駛中注視著兩旁人行道上和汽車轉彎時街上的一切動態。
第二個人對留下來的警衛人員囑咐了幾句話後,進入了轎車的后座。他就是戴高樂總統的警衛隊長讓&iddot;杜克勒。
在廣場兩側的牆邊,有兩個戴白頭盔的摩托車手發動引擎,徐徐駛出陰影向大門開去。摩托車手並排停在大門邊,他們互相保持著10英尺的距離,注視著後邊的汽車。馬魯駕駛的汽車啟動後,緊跟在前面的兩輛摩托車後邊。第二輛汽車則跟在馬魯的汽車後面。
這時,是下午7 點50分。
這一小車隊駛人通向市郊的大街,進入馬利尼大道。小車繼續向前行駛著。在大道邊的樹下,有一位頭戴白盔的青年看到車隊,就駕車離開便道,他與小車隊拉開一段距離後跟蹤前進。
8 月周末的大街上,車輛往來都很正常。總統的出行也未事先通知,只有值班交通警察聽到摩托車的警報聲後,才知道小車隊的到來,急忙停止大街上行駛的其他車輛,讓小車隊通過。
小車隊在樹蔭濃密的大街上加快了車速,飛快地進入了克雷蒙梭廣場,直向亞歷山大橋駛去。只見那個騎摩托車的人,緊緊地追在這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