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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完全乾淨的人,所以沒事的艾麗莎」
艾麗莎抱著她,欲言又止,聽到灰雪毫無情感色彩地說:
「如果我告訴你我殺了人,你會認為我有罪嗎?」
「我殺了伊雷娜,你知道嗎。」
海邊的波浪平靜下來,如同她的語氣,如同她大笑完後眼角還懸掛的淚,無助到了盡頭,人也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艾麗莎怔了怔,眼裡不可置信的波光在游移,對上灰雪過於淡然的目光,彼此都安靜了下來。
「你沒有罪灰雪。」
「是世界逼我們走上了這一條路」
「因為生來就低人一階,所以理所應當的要受人踐踏;平等這種詞語,只不過是權高者用的虛偽語術,讓他們在施暴時能更加心安理得罷了。」
「我們是錯了,可錯的難道就只有我們嗎。」
薄霧退散,黎明到來,太陽漸漸從海平線上升起。
灰雪仰起頭,朝著她挽了挽唇角,笑容很淺,日光沾著她的眉目,她本該是青春、自由,毫無拘束暢快地活著。
是什麼奪走了她真正的生命?
「你真好,艾麗莎。」灰雪輕聲說了一句,環著艾麗莎的手無意識地撫弄她發間的羽毛。
艾麗莎垂下眼眸,揚起燦爛的笑顏,天邊太陽的熱度和光度都與她共融。
她指尖輕輕揩過灰雪的眼角,抹淨她的傷痕,對她說:
「這世界渾濁不堪,願你能穿破黑暗,成為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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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
鋼筆咔噠一聲掉在玻璃桌面,女人抬起頭,銳利的目光裹著慍色。
「你和我說找不到!?」
她的面色逐漸變得獰惡,語速越發加快到咆哮出聲:
「找不到你怎麼不去死!?」
說著直接將桌沿的玻璃杯狠狠砸向了男人,杯子撞在牆壁破碎爆開,或劃或插1進男人的面頰,鮮血不斷冒出,流滿整張臉。
男人疼得跌坐下來,捂住血臉顫抖著道歉,「對不起,貝麗爾小姐,那場大火的起始源就是在灰雪小姐的房間,她很可能已經」
「閉嘴啊!!」沈聽瀾猛地暴力錘下桌面,隨即快要失控般迅速起身,又竭力克制住,脖頸的青筋凸起,硬生生地吐出:
「滾!快滾!!」
男人狼狽的又爬又跑了出去,沈聽瀾抽搐著喘氣,用力敲打自己悶痛的心臟,跑到藥櫃那裡瘋狂翻找藥罐。
女人仿佛失去正常神智般,部分藥瓶掉落地面碎裂了一地,沈聽瀾彎下身一把抓,連帶著玻璃渣和藥丸一併吞了下去,不久喉嚨里立即漫開了一股刺痛的腥味。
沈聽瀾倚靠著桌角勉強呼吸,意識漸漸回籠,她像是對外界有種恐懼感,將自己的身體強行塞進了桌櫃底下狹窄陰暗的空間,躲在裡頭。
就像小時候被母親關在衣櫃裡那樣。
很多年前,她的母親是人人崇敬的貴族,可她卻不顧家族反對,嫁給了一個外地的低賤平民,和他逃去惡濁的地下道里生活。
在10歲前,沈聽瀾本該有個妹妹,但是母親的意外流產讓全家人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而從那時候開始,母親的性情也就變得越來越詭異。
父親是一間小醫院的護士,每天忙碌得早出晚歸,母親總是神經兮兮的懷疑他其實是在外頭有了新歡,不願回家面對她這個枯黃肥丑的老女人。
沈聽瀾曾經嘗試勸導過母親,但母親的偏執已經讓她喪失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擾只會讓她大怒地罵:
「你是不是也想和我搶你爸!?是不是!是不是!?」
母親的情況日漸糟糕,父親忙著工作無法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