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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雪翻開頁面,紙張悉窣作響,斑駁的墨跡一橫一豎地摘寫著:「不論男女,一個潔身自愛的子民,唯有處子之身,靈魂才算完整健全。」
「曾經縱愛失貞之人,將被詆稱為不潔,不乾淨,繼而受萬人唾棄嘲諷。」
「包括但不限於組建家庭相愛的獸人需為雙潔,高尚的神主擁有精神潔癖,但凡逾越貞潔,均不得受神主保守。」
但是何謂處身的貞潔,不理當體現在薄膜、是否有留血漬;什麼叫做你「沒有全要了」一個女孩子就代表你更加尊重愛她?
做了就是做了,全要與沒全要即等於可笑的論言,不該成為女方睡醒後竊喜的無稽之談。
「灰雪。」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沈聽瀾已經從樓梯處走了上來,刺著金絲邊的長袖黑袍,身姿高挑纖瘦,隱約露出的手腕腳踝骨感分明,特別透白。
女人屈膝在她身後坐下,清冷的香息淺淺繞入灰雪的呼吸道,沈聽瀾靠著她,溫聲問:
「怎麼在看這本書。」
「隨手拿的。」
灰雪別過臉,沈聽瀾傾前身蓋起書本,兩人距離短暫縮近,女人低著眼帘,眼窩深邃,睫毛長而翹,鼻樑秀挺,稜角清晰的唇一張一合,「這本書我很早就想燒了,所以別看了。」
「多看看我,好嗎?」說著女人轉過臉來,陰鬱卻美艷的面容近在咫尺,未等灰雪給出答覆,沈聽瀾便主動貼上了她的唇。
這段日子以來,灰雪大大減少了反抗的次數,可以說是因為知道無用的掙扎只會換來更重的凌虐,也可以說她是在不斷承受打壓後習慣了被迫與妥協。
一個拼命想要活著的死者,就需要竭力找到自己的生命價值,即便那是畸形歪扭的愛與渴求,可唯一讓灰雪感到自己還活著的瞬間,就是被女人需要。
這是她活在世上僅剩的生命價值,所以請原諒她的屈服。
一個人走到了茫然的盡頭,就像斷卻了一切希望,她喪失了喊叫推拒的能力,當有另一個人如痴如狂地抱著她瘋狂說愛她需要她,最原始的渴求欲望會扯斷人類的道德底線,假以為陷進了這譚泥濘里,與污穢共沉淪。
燃燒的灰燼燙傷了灰雪的軀1體,她乏力後用手臂遮住臉,疲憊地口耑1息著。
沈聽瀾舌忝完滑到掌心的1潤1物,撐著身注視她,輕聲細語:「你今天比以前積極了好多。」
灰雪睜開眼,失真盯著天花頂的吊燈,淡然地回問:「不喜歡嗎?」
「喜歡。」沈聽瀾很快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很喜歡。」沈聽瀾捧過她的臉龐,再次認真道。
她指尖力度稍重地摩挲著灰雪的1唇1腹,貪戀地說:
「想要。」
「還想要,灰雪。」
夜晚陰晦的柔光被揉碎,融進了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幽深的碧綠色雙眸里,盛著極致絕地的痴戀碎光。
曾幾何時,灰雪非常抗拒這一切,當眼前的女人低下身來親吻她的時候,灰雪迅速伸進枕頭底下,抽出藏匿已久的小刀狠狠往沈聽瀾胸口捅進,拼盡全力剮破她的心肉。
沈聽瀾連反應都來不及,失聲驚恐,顫顫握著刀柄歪倒下去,鮮血不斷流瀉,浸透了整個床墊。
就這樣一了百了。
她能嗎?
洶湧的波濤把灰雪推醒,直到徹底平息後沈聽瀾躺下身,將她抱入懷裡,鼻尖輕輕壓在她的狼耳背上。
女人的擁抱是非常冰冷的,可對灰雪來說,這也是難得一求的『擁抱』。
「你剛剛好像有點分神。」沈聽瀾牽過她的手,十指交扣。
「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加上今天還沒有吃」灰雪止住了話語,看著沈聽瀾輕輕撫摸自己手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