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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芙卻在想，顧家的老夫人、二夫人，還有三奶奶，哪個不是嬌慣著長大的啊?

尤其是老夫人，她可是今上的親姑母，麗陽大長公主。

曾經的鐘鳴鼎食之家，一朝獲罪，再尊貴的人，也得拋開從前的一切，過苦日子。其實柳芙倒是不怕吃苦的，要說苦，她一個女孩子家在男人堆里摸爬滾打，豈不是更苦?

吃苦受累她不怕的，她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既然決定留在顧家，就應該跟顧家一起同甘共苦。

&ldo;好了，別廢話了。同樣的話，我可不說第二遍。&rdo;柳芙冷下臉來，她嚴肅起來的樣子，倒也有些威懾力。

金雀兒雖然還是不大情願，卻也只能聽主子的安排。

那邊胡媽媽也說：&ldo;既然大小姐想盡這個孝心，奴婢自然是成全的。今天早上，我教大小姐做兩樣糕點吧。這些日子呆下來，我發現老太太喜歡吃甜食。但是，老人家也不能吃得太甜了。&rdo;

胡媽媽絮絮叨叨的，倒是掏心掏肺對柳芙說了好些知心話，將顧老夫人的口味跟飲食習慣都說了。

胡媽媽教柳芙做酒釀圓子，柳芙心裡一一記下每一個步驟。

金雀兒在灶下燒火，柳芙跟著胡媽媽在灶台上忙碌。

外面天兒一點點亮起來，漸漸的，整天街都有了生氣。

宋氏進廚房來，瞧見柳芙也在，她嚇了一跳。

&ldo;你什麼時候起來的?&rdo;宋氏先是一驚，而後大喜，快步走過去問，&ldo;你在做什麼?&rdo;

柳芙說：&ldo;胡媽媽在教我做酒釀丸子呢，咱們老太太喜歡吃。&rdo;

宋氏吸了吸鼻子，嗅著那甜香的味兒，好不羨慕地說：&ldo;胡媽媽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夫君常常熬夜看書，我也打算夜裡弄點熱乎的宵夜給他吃。&rdo;

胡媽媽倒是一點不藏私：&ldo;三奶奶什麼時候得空，只管吩咐奴婢就好。&rdo;

宋氏說：&ldo;辛苦你們了，你們來，我倒是閒了不少。&rdo;

胡媽媽忙說：&ldo;辛苦啥?這些都是我跟金雀兒應該做的。三奶奶，大小姐，早飯做好還有會兒，廚房裡煙氣大，你們先出去吧。&rdo;

柳芙挽著宋氏手：&ldo;那我們去祖母屋裡請安吧。&rdo;

攜手往外面走，宋氏悄悄問：&ldo;小叔回來了?&rdo;

&ldo;嗯，回來了。&rdo;一同跨過一道門檻，&ldo;一早上回來的，現在應該在休息。&rdo;

宋氏又問：&ldo;你們昨晚又吵架了啊?&rdo;

又吵架?沒吵架啊。不過，也算是鬧彆扭吧。

&ldo;三嫂放心，我們沒事的。反正，我以後不會再跟他吵吵鬧鬧了。&rdo;

&ldo;這樣才好呢。&rdo;宋氏捂著嘴笑了一下，悄悄說，&ldo;你跟小叔很是般配，而且啊，祖母說得對，只有你這樣的才能壓得住小叔那種性子。&rdo;

柳芙不敢這樣自誇，她哪裡壓得住。就顧晏那種性子的人，得天仙下凡才壓得住吧。

不過，柳芙倒也不拆自己的台，只配合道：&ldo;祖母說壓得住，那我肯定能，托她老人家的福呢。&rdo;

&ldo;你真可愛。&rdo;宋氏挺開心的，兩人有說有笑的，便去了顧老夫人房裡。

老夫人的房裡，顧二夫人已經候著了。

老夫人也穿戴整齊了，看到兩個孫媳婦，她一手拉了一個。

&ldo;澄之在睡覺?&rdo;老夫人一夜沒睡好，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