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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愛的感覺,會讓人嘴角上揚。
周漾的電子郵件里也說。
明年夏天,他就會回國了。
她特別用心讀書,想要離姐姐和周漾近一點。
姜蝶珍十五歲,一直幻想和漾哥哥結婚。
——怎麼也不會是,和景先生這種遙不可及的人。
刺眼的車燈,照亮冷寂的胡同。
她在白晝一樣的亮光中,把臉埋進紅腫破皮的手掌里。
姜蝶珍忽然感覺到,脊背上寒冷的感覺被驅散了。
她嗅到一股清沉的梅花香,混著男性的荷爾蒙,像苦艾一樣澀。
盛紈已經被人架走了。
而景煾予站在她的身邊,長腿靠在矮牆的短垣上。
月光闃靜如水,冷香吐露,把他照得仙人之姿。
他穿著黑色羊毛衫,套在單薄的白襯衣外,領帶都一絲不苟。
男人把西裝都披到了她的身上,就這樣陪她站在巷弄里。
姜蝶珍知道他冷。
她聲音悶悶地。
想問他「為什麼是我」,開口卻變成一句「對不起」。
也許不該在那晚,走進那個四合院。
不該肖想,和他有其他的牽絆。
不該匆匆忙忙地摁下他的電話,找他求助。
愧疚像漣漪在心裡擴大。
最後眼淚直接滾下來,也不願意讓對方發現自己的脆弱。
被凍紅的鼻尖卻一點也不爭氣,呼吸聲變得急促。
景煾予向她走近,身上裹著一層濕漉漉的寒潮。
他修長的手掌烙在她的背上。
輕柔地哄著她:「沒事了。」
姜蝶珍現在才注意到。
他鼻樑上架著副半框金絲眼睛,襯得他更斯文俊逸。
他的嗓音很啞,沒有白日裡的冷冽倨傲,帶著細微的鼻音:「有點夜盲,擔心找不到你。」
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暴露弱點的他。
咬字生澀,但是語氣卻柔得一塌糊塗。
雖然他在輕柔拍著她的背脊,卻並沒有像那晚一樣,用臂彎圈住她。
景煾予:「餓嗎,我陪你去吃飯。」
姜蝶珍情緒緩和了一點。
兩個人並肩,從狹長小巷緩步前行。
她腳踝疼,又不想讓他知道,走得很慢,卻也亦步亦趨。
景煾予發現了。
因為她實在太像受了委屈,又不願意告訴主人知道的小貓咪。
只垂著眼,在貓窩裡蜷成一團,把小小的頭埋進肚子的毛毛里。
他的眼瞳在月色下,明亮而溫柔。
幫她拭去眼瞼上薄薄的水光,揉了揉她微濕的髮絲:「你啊。」
「疼了要說,知道嗎。」
姜蝶珍像個做錯事,細白的手指捏著他的衣擺:「我會跟上你的腳步。」
景煾予什麼也沒說,淡然把她抱起來,「這樣會快一點。」
姜蝶珍臉很紅,緊張到,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
她垂著眼睛,睫毛黑沉,輕微撲棱著:「謝謝。」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她又小小聲地補充一句:「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他用一隻手攬著她,幫她把眼睫上纏著的髮絲,掖到耳後:「以後不會有那晚我們一起過夜的謠言了。」
他微挪開眼瞼,藏起不為人知的思慕。
用悵惘的語氣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卷進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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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深,涼風疏疏地,從遠方吹拂過來。
一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