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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寺的粗濃眉毛擰成八字形,然後轉了轉眼睛。這是西園寺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時的習慣。
「那個啊……」
齋木看著支支吾吾的西園寺。哈、友人大大嘆了口氣,直直地回望齋木。
「那個、果然……果然、做人是不能於心有愧的。會不敢直視上司和同事的吧」
齋木的嘴抿成一條線,低下頭。這是他不想聽到的話。可西園寺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現在的職場,真的適合你嗎?如果你想辭職的話,我有幾個朋友在編輯部工作,我幫你問問看有沒有什麼職位吧?跟是不是大學畢業沒關係‐‐」
「西園寺」
這種話不應該在這種地方說,也許會被其他人聽到。齋木撞了下友人的手臂,打斷他的話。
「謝謝你。真到那個時候,就拜託你了」
西園寺嘆了口氣。然後漫不經心地環視了書店,目光停留在貼在書架側面的海報上。那個是,某家出版社公募的插畫大賽。如果在比賽中得獎,就能成為負責輕小說插畫的插畫師了。
「齋木,你最近沒畫那些畫了嗎?」
齋木睜大了眼睛。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我、我怎麼可能畫那種東西。不如說,你更有希望吧。你可是漫畫家啊!」
「高中的時候。你常常在草稿紙上畫各種各樣的東西吧。所以我以為你肯定會往這方面發展的」
齋木感覺全身冒出了冷汗。他現在還帶著草稿用的筆記本。不,應該說現在還有在畫。已經有三十本以上的草稿本了。現在一有空還是會偷偷地在那畫畫。
一個私密的、無聊的愛好。只是有空的時候過過手癮。覺得很難為情,要是說出來就更難堪了,齋木最終選擇了沉默。
類似憧憬般的東西。就像棉花糖一樣。那幾十本筆記本就是這樣的存在。是自己無法捨棄,但又不能抬頭挺胸說給別人聽的可恥的殘破舊夢。
齋木從西園寺身上移開視線,看了眼插畫大賽的海報。那裡配置了各種各樣的插畫。從新人到現在大紅大紫的畫家。對,上面還刊登了神成的插畫。
齋木挪開了目光。已經不想再看到那個男人的畫了。就那樣低著頭,然後吊起嘴角笑了。
「你瞎說什麼呢。真是的!我怎麼可能會畫。我又沒有那種才能!」
「……是這樣嗎?」
西園寺眼中的憐憫直讓他想逃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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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西園寺道別,回到toi。回到公司就失去了自由的空氣,工作的浪潮一口氣襲上來。自己的桌子上又放了新工作的素材和指示書。齋木一 一看過去,按優先順序做了整理。
齋木著手處理貼著「緊急!」的修正稿。必須要趕去印刷廠才行。沒時間了。修正紅字,內部校對員確認無誤。然後要把修正稿傳真給出版社的編輯,現在就要打電話確認。
負責人著急忙慌地說『那個、齋木先生。已經沒問題了,這個數據可以現在拿給我們嗎』
「寄給印刷公司的,不用摩托車配送的話趕得上嗎」
「業務員要過來這裡,可以讓他們順便帶回去。只要現在送來就能趕得上」
放下電話深吸一口氣,感覺腦袋一陣眩暈。齋木按了按太陽穴。最近睡眠不足,再加上積攢了疲勞,差不多到極限了。今晚喝酒也好什麼都好,總之一定要睡覺才行。
「我要去百傳社了!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我帶過去的!」
大聲叫嚷的人,是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