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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鍾瀾』推門而入。
「哥,出大事了!你怎麼還……大哥?」少年在屋內轉了一圈,沒找到大哥人影,這才瞥向這間屋子的主人,冷冷地問: 「我大哥呢?」
蝶裳站在窗邊,一直背對著門這邊,鍾瀾進來後也沒有看一眼,仍舊專注地吊自己的嗓子。
駱笛聽不懂京戲,但從外行人的來聽,倪婭這幾聲聽起來相當像模象樣,應當是私下有下過功夫。不愧是影后。
短暫地驚了一瞬,恰好合上鍾瀾此時的表現。
鍾瀾沒想到這戲子居然無視自己,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 「我問你,我大哥呢?」
蝶裳緩緩轉過身,做了個輕抬水袖的動作,開嗓唱了起來: 「只說是楊衙內又來攪亂,都原來竟是這翩翩的少年……」
「你!」鍾瀾又驚又怒。
「觀此人容貌像似曾相見,」蝶裳繞著他轉了一圈,接著唱, 「好似我兒夫死後生還……」
少年哪裡經歷過此等衣香鬢影繞身側,婉轉吟哦在耳畔?當即慌張地退了好幾步,只覺得此時屋子竟如此狹小,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只下意識地抬手蹭了蹭方才被她碰到的袖口。
蝶裳似輕嗤一聲,繼續唱: 「到此時不由我心緒撩亂,羞得我低下頭手撫羅衫……」
不知是不是錯覺,鍾瀾覺得這兩句里怎麼聽怎麼帶著股嘲諷。
慌亂中生出羞窘,羞窘中又復生出惱怒。
他狠狠瞪了這個女人一眼,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像是終於忍無可忍了似的,憤然哼道: 「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
唱詞戛然而止。
「我是不知,那你知?」冷淡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我自然知!我怎麼能不知?」鍾瀾轉過身,眸子裡翻滾著沉痛的黑色風暴, 「六年前,柳條湖南滿鐵路被炸,日軍炮轟瀋陽北大營,我怎麼能不知?短短几個月,東三省淪陷,我國百萬沃土,千萬同胞紛紛淪入敵人爪下,我怎能不知?上個月,日軍炮轟宛平城,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我又怎能不知?!
「如今他們開始攻占上海,南京城離上海有多遠?捂著耳朵,就聽不見黃浦江上的炮火聲?什麼秦淮風月,什麼歌舞昇平……完了,什麼都要完了!都醒醒吧!都醒醒……」
這是一段重要的文戲,在整個片子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中間情緒幾道轉變,對演員的台詞,肢體,神情等都有著相當高的要求。駱笛一氣呵成地完成了表演,現場鴉雀無聲。
他又鞠了個躬,表示自己的表演結束。
蔣修手指關節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似在沉吟,表情上看不出是褒是貶。倒是倪婭朝他鼓勵般笑了一笑。
「好了,先回去等通知吧。」蔣修不咸不淡道。
駱笛又道過謝,退了出來,李解珉連忙迎上來,直到上了車才低聲問: 「感覺怎麼樣?」
「不知道。」駱笛搖了搖頭。
「不知道?」李解珉提高了聲音, 「你可是有影帝親自指導過,比起其他人都有優勢,沒點把握?」
為了這個試鏡,李解珉專程找了個表演老師給駱笛講戲,結果一問才知,聶影帝已經親自給開上小灶了!他都有些服氣,這小子是怎麼這麼短時間抱上男神大腿的。
……
「什麼情況?」
聶軒景臨時有事沒有參與面試,回來後特地來問情況。
「我覺得自己表現應該還不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蔣導要的感覺。」駱笛如實說道, 「倪婭演技很好,我好像多少有點被她影響了。」
對戲時,聶軒景反串的蝶裳,神情冷淡,然眉目一抹鋒利的艷色,輕言軟語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