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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聲在樓上找了睡衣,又記得拿了手機才下樓去,把要跟韓琦說的話打在手機上遞給正在擦頭髮的韓琦就去洗澡了。
溫熱的水流過宋淮聲全身,撫慰了他疲憊的身體,連帶著他的精神好像也被這溫暖撫慰了一般。洗完澡出來,他穿著睡衣,隨手把額前的濕發撩上去,在水汽朦朧的鏡子前站定。
看著鏡子裡的人,宋淮聲張了張口,不出意料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在年初的時候忽然間就不能說話了,他去醫院做了各種檢查,顯示他的聲帶和聽力都是正常的,這樣一來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癔症性失語。
當他從醫生口中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他還有點不敢置信,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就得了這種病,醫生說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心理壓力過大導致的,這種情況,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好的是聲帶並沒有受損,壞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
也許明天就好了,也許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這半年來無論他怎樣試著去發出聲音,得到的都是一片安靜,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失去聲音的,只是某一天醒來的時候,他就再也無法發出那些美好的聲音了。
他是唱歌的,他也熱愛唱歌,但是現在卻告訴他他發不了聲了,誰遇到都不會好受,他也曾經頹廢過,迷茫過,振作起來後也去看過醫生,國內外都看遍了,還是沒有一點好的跡象,他終於放棄,他試過很多治療手段,全部都沒有作用,最後他去看了心理醫生,接受了他的建議,回到了這裡。
他回想這半年來的絕望和無助,眼裡的頹廢鋪天蓋地湧上來,一雙黑眸暗沉沉的看著鏡子裡蒼白頹然的自己,他感覺到十分無力,可是他又不知該怎麼去紓解這份無力。
宋淮聲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韓琦正在揉胳膊,想來是摔得狠了。韓琦看見宋淮聲的時候眼前一亮,不得不說,宋淮聲的相貌實在是太出眾了,他穿著款式最普通不過的睡衣,也顯得身姿挺拔,額前垂著幾縷碎發,水滴順著碎發流下來時,顯得那雙眼睛更加深邃迷人了,當這雙眼抬頭看人時,讓人有一種恨不得溺死在那眼神中的感覺。
大概是韓琦目光太過熱切,宋淮聲停下了擦頭髮的動作,看了韓琦一眼,韓琦收回目光,有點被抓包後的不好意思。
「我怎麼老看著他出神啊,我也不是彎的啊,果然美貌是不分性別的。」韓琦撓撓後腦勺,在心裡嘀咕了幾聲,垂下眼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其實仔細說來,他和宋淮聲之間的關係好像也沒有很好,所以他也不清楚這次出事後宋淮聲為什麼會找他。
見韓琦沒打算說話,宋淮聲剛要低頭接著擦頭髮,就看到了他家的院牆上探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宋淮聲:「……」
阿融剛想下去,一抬頭就看到了一雙含著水汽的眼睛。
宋淮聲盯著那個叫阿融的少年,少年的目光在觸碰到他的目光的一瞬間呆滯了下來,他就那樣趴在牆頭怔怔看著他,眼裡帶著一些好奇和探究。
大概是他太緊張了,脖子以上一片粉色,他本來生的就白,現在又染上了粉嫩的顏色,更像牆邊盛開的花朵了。
他琥珀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宋淮聲。
在那樣璀璨的目光下,宋淮聲忽然想起來那幾樹花叫什麼了。
那是木芙蓉。
☆、和弦
阿融出神的看著宋淮聲,一個不留神又掉下去了。
阿融:「……」
韓琦聽到聲響回過頭,就看到一個銀白色的腦袋在牆邊拱了幾下,然後站起身,凌亂的銀髮上沾了幾片粉白的花瓣。
韓琦:「……你這小孩怎麼這麼愛扒牆頭?」
愛扒牆頭的小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