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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跟我們討價還價?」
李識宜看著他們,眼神冰寒,如同看著幾具屍體,「放人,我跟你們走。」
花臂被這眼神給震了一下,心想買家說的沒錯,這人果然不是個善茬。一般人進屋看見這架勢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跪下來求饒的都有,哪還有誰敢提要求。他朝幾個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馬上過來把李識宜五花大綁,見他沒反抗,另一個這才把祝煬煬推進臥室反鎖。
李識宜被拖下樓,塞進一輛麵包車裡。這幫人事先狠狠砸了兩下他的頭,砸得他眩暈嘔吐,眼前什麼都看不見。
一路顛簸後,他被帶到了一處廢棄倉庫。
等到再睜開眼,視野里出現重影,過了好幾秒才慢慢聚焦。他第一感覺是疼,胳膊錐心的疼,想動動不了,這才發現自己是被綁著手腕吊在半空的。
他抬起頭艱難地辨認周圍環境。
那幾個打手在打牌,其中一個發現他醒了,對花臂說:「大哥他醒了。」花臂叼著煙扭頭,要笑不笑地掃了他一眼,回頭對手下說:「去通知買家,讓他進來驗貨。」
旁邊是幾根四四方方的柱子,破破爛爛的椅子,地上到處堆砌著各種建築廢渣、裸露的鋼筋、以及成片的碎玻璃……
煬煬怎麼樣了?
李識宜頭疼欲裂,應該是上車前被砸得不輕。他試圖轉動手腕,誰知腕子上那層皮已經被繩子磨破了,一轉就火辣辣的疼。
想跑是不可能了,除非有刀能割破繩子,但最近的碎玻璃也離他太遠,根本就夠不到。他本就蒼白的臉頰此刻失了血色,瘦削的身體這樣吊著,微微眩暈晃動,天花板也仿佛在跟著轉。
沒過多久,大門咣當一響,有人走進來,正是邢天羽。由於是背著光,他面目顯得很陰沉,硬邦邦的皮鞋聲不斷逼近。
「別來無恙啊,李識宜。」他陰鷙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是我了?」
李識宜抬起眼皮看著他:「……除了你還有誰。」
「也對。於霆被你割破了喉嚨,耿維被你弄進了監獄,現在也就只有我——」他手指收緊,狠狠掐住了李識宜的脖子,「能要你的命。」
李識宜嗆咳起來,眼前陣陣發黑,根本就站不穩。
「這才哪到哪,這就受不了了?」邢天羽冷笑,「知道當初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三根手指一起斷了,那種滋味兒,那種痛苦,比你現在疼一千倍一萬倍。」
「要殺就殺,少廢話。」
「殺你?太便宜你了。」邢天羽揪起他的頭往水泥柱上猛撞了兩下,他眼前就霎時被鮮血糊住。
劇痛令李識宜全身戰慄。他咬緊牙關,在一片血色模糊中看著那張猙獰的臉,「你到底想怎麼樣。」
邢天羽脫下手套:「看到我這隻手了嗎,都是拜你所賜。我早就發過誓,不從你身上討回來我不姓邢!不過你也不用怕,我不會要你的命,你的命留著對我還有用,譚承不是想檢舉我嗎,那我就讓他看看,出賣兄弟是什麼下場。我要讓他眼睜睜看著我折磨你,讓他看看我是怎麼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剁下來的。」
李識宜心臟猛地顫動,厲聲喝道:「你這個瘋子,有種殺了我!」
話音剛落,邢天羽揪起他的頭髮又是狠狠一撞,登時就撞得他幾近昏迷。撞完之後邢天羽一把擰過他的下巴,看著這張大半都是血的臉,低聲冷笑道:「勸你省省力氣,我是不會這麼快讓你死的,你死了我就沒戲唱了。」
他的手一鬆開,李識宜脫力般垂下了頭,臉色因為劇痛而煞白。
「等著吧。」邢天羽坐到旁邊,寒涼地盯著他,「等著我最好的兄弟自己送上門來。」
李識宜半閉著眼艱難喘息,他意識模糊,時間的邊界也變得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