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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出手對付他?」
「算不上什麼對付。」譚振江輕哼一聲,仿佛還看不上眼,「我這叫防患於未然。斷了譚承的路,再磨鍊他一兩年,等他苦頭吃夠了才會回過頭來求我這個爸。」
「不到最後一刻,誰斷誰的路不一定。」
譚振江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你們還沒有跟我爭的資本。別天真了,還是想想各自的出路吧。我說過,不贊成你們倆在一塊兒,這個態度至今沒變。我的兒子,哪怕一輩子不成家也不能跟個男的過一輩子,那叫家門不幸,他爺爺知道了在地底下都閉不了眼。所以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們儘快分開吧。」
李識宜定定地看著他,半晌沒開口。那張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比平常更冷,更凌厲,顯得稜角分明。
「還有一個選擇。」譚振江說,「就是你跟我合作,把你們跟程總談的合同細節透露給我,這樣我事半功倍,乾脆利落地就能把譚承收拾了。」
李識宜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還需要解釋嗎,你高中成績優異,結果上到一半被逼退學,連高考都沒參加,連你最尊敬的老師也被逼離開講堂,最後丟下一個寡女走了,這一切都跟他脫不了干係。他是我兒子,但就像上次在醫院說的,我絕不袒護他,甚至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受教。現在機會就擺在面前,要不要利用,你自己……」
「機會早就有。」李識宜平靜地打斷。
譚振江眉尾微微一抬。
李識宜說:「如果我想報復他,過去一年有無數次機會,不用等到現在。」
如果拿感情當作武器,他盡可以想方設法地報復譚承、折磨譚承,讓譚承生不如死。但他從沒有那麼做,因為那很卑鄙。
而且,恨意沒到那個地步。
不是沒想過要像對邢天羽、於霆那樣,對譚承下手,拿刀割破譚承的脖子,或者扎進他胸口,以解自己心頭之恨。但每到忍無可忍時,面對譚承毫不設防的後背、均勻的呼吸,李識宜一次又一次地發現,自己根本下不了手。
那不叫心慈手軟。
但那叫什麼,連他自己都無從定義。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接受我的提議了?」譚振江睨著他,「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狠。只要我發話,北方市場你們拿不到一點貨,在南方你們又是生面孔,就算有成家幫忙,想談大合作也是難如登天。別說是自創品牌,就算當個小分銷商都不夠格,極有可能打拼好幾年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李識宜道:「萬事開頭難,我相信他也沒想一步登天。」
「哼,是你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他那個性格,從小到大一點虧都吃不得,讓他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等於要了他的命。」
「不會吃虧就從頭學起。任何人也不是生下來就會,以前他是人上人,以後不是了,就慢慢適應當普通人的生活。」
「他能甘心?」
李識宜沉默了。
譚振江老謀深算地看著他,正想說點兒什麼,李識宜忽然開口:「如果他不甘心,我們就各走各的路,如果他甘心……」他嗓音不高,卻很乾脆,「我跟他共進退。」
譚振江意外地張了張嘴。
屋裡一時無言,過了一小會,譚振江回過神來,揚聲道:「把人放了吧。」
說著他走過去拉開另一間辦公室的門,兩間屋子是相連的,只是剛才李識宜根本沒意識到裡面有人。
只見兩個譚振江的手下把譚承摁在電腦桌後,嘴裡還塞著東西。
剛一解綁譚承就霍然沖了出來,才幾步路的距離,他卻呼吸粗重。他定定地望著李識宜,眼中仿佛有驚濤駭浪,看得李識宜心臟一陣緊縮。
譚振江冷哼:「你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