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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不，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ot;

現在想起來，閘北花園的地下是不可能有通道的，或許是小說看得多了，所以在那裡看到雕像和那棵樹，下意識地就上了個當。其實只要腦子清楚一點，就知道通道絕沒可能挖到那裡去，工程量不說，從三層樓區域挖出來的土是明打明用手推車運到邱家塘去的，這一點鐘書同親眼所見，怎可能還在地下挖一條呢。

我忽地停住腳步，有點心不在焉的衛先走出去好幾步，才發現我的異狀。

&ot;怎麼了那多？&ot;

&ot;你可以醒醒了，別把衛不回的話太放在心上。還有，我想我知道通道的入口在哪裡了。&ot;我對他說。

五張輝祖的白骨

拿著形狀奇怪的金屬片撥動了幾下，衛先輕易就打開了地下室的鐵門。

&ot;還記得鍾書同當年，在一個趕火車的早晨所看到的情景嗎？&ot;

&ot;是的，你那本工作手冊里提到過。&ot;衛先隨手關上鐵門，&ot;轟&ot;的一聲，我們就被關在了黑暗中。

&ot;現在想起來，我都奇怪自己怎麼會漏過這麼明顯的線索，嘿嘿，而且你也漏過了。&ot;

衛先沒有接我的話，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特質的手電打開，一道光柱從手電里射出來。手電的光源過於強烈聚集，反倒讓這道光對周圍的黑暗無甚幫助，有了這道光，四周反而顯得更加幽深。

衛先調節了一下手電，光學鏡片的角度發生了某些變化，那道光柱很明顯地擴散了開來。看來這支手電，是他行走地下陵墓時的一把利器。

&ot;你現在已經想到了吧，當年鍾書同看到的是許多車土從一幢三層樓里被運出來，也就是說，當時那裡有一個通道的入口。現在那幢樓已經不在了，但就算在也沒什麼幫助，因為多半完工後，那個僅為了運土而存在的出口會被堵上。但是，在這幢中央三層樓，當年孫氏三兄弟住的這幢樓里，還是非常有可能會保留一個入口的。而如果這個入口存在的話，就在錢六的地下室里。&ot;

衛先借著手電的光找到了幾個開關，但都沒有反應。

&ot;真見鬼，這種老房子不可能單獨切斷電源的，難道那個為主人看了六七十年門的死瘋子平時都不用燈？&ot;

我想起前一次來時的情景，看來多半就是這樣了。

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老人。略微想像一下他的生活，我的呼吸就不由得粗重了幾分。

地下室的空間大約二十平方米左右，雖然不算大，但在僅靠手電照明的情況下，要找出一個莫須有的通道，還是有難度的。

對於這方面，我插不上手，衛先是相當專業的，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了。我站在床邊，看著手電的光柱緩緩地移動，隨著光柱照到的地方，衛先或摸或敲，他的手腳相當靈巧，居然沒有碰翻什麼東西。

&ot;必有一天死於地下&ot;。我又想起了衛不回的斷言。

我扶著床沿，這張床上，昨天躺著一具冰冷的屍體，而在他還沒變成屍體的時候，曾經發出過&ot;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ot;的感嘆。現在想來，這感嘆多半只是針對孫氏兄弟死在地下而發的。

&ot;你去啊，去那裡，去啊。&ot;我耳邊仿佛又聽見錢六尖銳的嘶叫聲在黑暗裡隱隱傳來。

那時候，我還記得，他揮舞的手臂險些打到我。

他是不是在向我指出地下室的入口？

我躺倒在床上，床板堅硬。我回憶著那天，和我躺在同一位置的錢六的動作。那天我進門的時候，把門開著，外面的光線透了一點點進來，使我當時還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錢六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