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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有太多個這樣的瞬間。他捧著一顆真心滿心期待,可等著他的永遠只是千篇一律的拒絕。
女人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每一次回想到那些尊嚴被摔碎的時刻,都不捨得責怪她。
卻也因為太好看,後來很長的時間裡,陸希恆都會下意識害怕和她對視。那雙好看的眼睛太一視同仁,不管是拒絕他的表白,還是路過的一句尋常問好。裡頭的情緒往往沒有絲毫差別,就好像陸希恆無論做再多,都不過是枉然。
天上的星星,本領再高也摘不到。
就如當下,蘇蘇面對他的質問,只是平靜地望過來,明媚坦然,亦如往昔。照見他過去一次次卑微的示好。
「陸希恆,我不是後悔。我是要對你負責。」
陸希恆不再去看蘇蘇,墨黑短髮之下,雙眸隱匿著麻木的疼痛。
表情淡漠疏離,如山巔冷月,「聯姻而已,負什麼責。周蘇蘇,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是你跑到盛風集團,求我和你結婚。也是你發的信息,指定要今早領證。守信,是合作的最高前提。如果你沒有誠意,那我們的合作關係,到此為止吧。」
陸希恆背影決絕,蘇蘇有預感,他不是說說而已。
嘴巴比腦子快,蘇蘇還沒理清楚思緒,已經出聲喊住男人,「去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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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民政局的公證章「咣當」一聲敲下起,蘇蘇意識到她和陸希恆在法律上的關係上,便超越了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
這讓蘇蘇不自在,蘇蘇只能不斷催眠自己,只是聯姻,只是合作,只是各取所需。
蘇蘇偷偷瞄了眼陸希恆。
男人臉色很臭,氣壓很低。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違和地擺出這副表情,卻反而顯出了一絲孩子氣的幼稚。
陸希恆的確不高興。
不高興到,忘記了來之前給蘇蘇準備的數個極富儀式感的驚喜。
別的也就算了,陸希恆想到後車廂里的玫瑰……
帶回去也是膈應,不如讓蘇蘇提走。
「周蘇蘇我很忙,現在就要去機場趕飛機。我們不順路,你自己打車吧。」
「去哪?」蘇蘇順嘴一問。
男人斂眸不給蘇蘇一個眼神,好似在嫌棄她的多嘴。
「出國,回來時間也不確定,大概需要個幾天。你要的合約,確定好了會由夢妮送給你簽字。」
哈,新婚即異國,果然是純粹的聯姻關係。蘇蘇攥著手裡鮮紅的結婚證,莫名一陣心虛。
「好,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給我的?」
陸希恆淡淡看了蘇蘇一眼,「沒什麼,就是後車廂的東西有些礙事,你拿走吧。西郊那棟別墅,當做我給你的新婚禮物。你從周家出來,總不能沒有住的地方。我們也確實該有一間婚房。你知道的,我們只是聯姻,我不可能為你買新房。所以,這棟別墅只能委屈你了。」
蘇蘇愣了愣,「陸希恆,你管這叫委屈?你知道西郊的房價——」
可是連月牙灣都望塵莫及……
蘇蘇後面的話,被迫吞回到肚子裡去。因為陸希恆已經甩下她,顧自走到後備箱。
一束黑帶金綢,包裝異常華美的玫瑰,從折返回來的陸希恆手裡,交到蘇蘇懷裡。
蘇蘇很努力,才抱住這束玫瑰,只是視線徹底一片瑰麗的紅遮擋住。花束太重,蘇蘇重心不穩,一時間東倒西歪。
陸希恆伸手扶住她。
男人手心的溫度,是出乎蘇蘇意料的溫暖。
鼻息間是玫瑰花馥郁的芬芳,男人強而有力的支撐,隔著一束玫瑰的距離,也能精準的投射到蘇蘇身上。
「拿穩了,周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