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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汝睜開眼,夢中抱著她一同死去的人正皺著眉看著她。
冷汗順著背脊漫上頭頂,她猛地坐起身,撲過去抓住他的胳膊,十指用力,指甲幾乎穿破他的衣袖,嵌進肉里。
「阿、阿寄……別……不要!」她拼命拉他,想讓他轉身,看看他的後背有沒有插滿箭矢。
沈長寄很輕鬆地便將她的手拂開,長臂一伸,一聲招呼也不打便攬過她的腰,將人提抱起。謝汝扒著他的肩膀,嚇了一跳。
他拎著人走到書案前,將桌上案卷隨意揮到一旁,把人放下,隨即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上,把她困在自己的陰影下。
謝汝:「……」
什麼噩夢,什麼箭,她瞬間全都忘了。
男人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湊上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一觸即分。
退開後,微微蹙眉,撐在桌上的手收攏,攥成了拳。
「你你你……」謝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臉紅到耳根,險些惱羞成怒,「沈大人!我還沒有答應你!你、你莫要得寸進……進尺!」
沈長寄突然覺得胸很悶,呼吸不暢,他暗自想著,許是昨日心疾發病的後遺症,讓他的心跳的這樣快,快得有點慌。
「無妨,我等得起。」
「……大人,您還真是箇中高手。」謝汝自認臉皮沒有他厚,紅著臉把頭扭向一邊。
她猶記得前世,沈長寄明明就是個牽她的手都會臉紅的人,更、更遑論說親吻她了……僅有的一次,也是瀕死時的訣別之吻,哪裡像這個登徒子,昨夜翹明心意,今日便……他便……
她不敢回應,夢中的悲劇猶記在心,謝家人為何那樣對她還未可知,她沒準備好去化解那個危機。
沈長寄盯著她的大紅臉欣賞了許久,終於在徹底把人惹惱之前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看向她,一本正經道:「往後你再囿於噩夢,一同回味起來的,還有這個吻。」
謝汝:「……」
她實在無法接首輔大人的話,總覺得一夜過去,沈大人被人奪了舍。
好在沈長寄並未將她的逃避和拒絕放在心上,他從一堆奏摺中抽出一本帶著血跡的書,正是謝汝帶來的那本。
謝汝正了神色,「大人,昨夜我來找你確實有正事,便是這個。」
「嗯,多謝有它。」
謝汝一噎,揉了揉發燙的耳垂,眼神圍繞著「帳目」二字上打轉,「我昨日只買了三冊,這一本想必是那位公子撞過來時掉落在地上的。」
離開時又被沈長寄一齊收了起來,帶回了府中。
「沈大人,這帳冊寫的什麼我不懂,但有件事我十分在意。」
謝汝悄悄抬眼,恰好與沈長寄的視線撞上。他認真地看著,那眼神專注到令人心慌。
她咳了一聲掩飾羞澀,自顧自道:「我對藥材和植物的氣味十分敏感,這本帳冊上,帶著一點奇怪的味道。」
沈長寄好像沒有聽到後半句,只抓著前半句問:「你對氣味敏感,所以一下便聞出來我的藥中有毒草。」
謝汝道:「這帳冊我也不清楚是否出自醫館或是藥堂,倘若能知曉來處,或許能對您查案有些益處。」
「你昨夜對我生氣了,你在意我,可為何仍拒絕?」男人又微微彎下腰,挺拔的身軀將她牢牢鎖進小圈子裡。
謝汝伸出手,去推他的胸膛,然後身子一滑,從桌案上溜下來,幾步跑到門口,離得老遠,「這股奇怪的味道中除卻常見的草藥外,還有幾味極為珍貴稀缺的藥材,其中一味像九節菖的味道,九節菖價格昂貴,不是每一家醫館都有,或許您可以去查一查,近幾月有哪些醫館收集了這種藥材。」
「我一向不熱衷於男女之事,故而你是何意,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