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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燈,明明天色已經很暗了,他卻沒有開燈。我有旁敲側擊的問過他,房間的燈從他入住第一天就已經壞了,可這也毫不影響他的正常作息。
他習慣生活在黑暗裡,且異於常人的懼光。他把王素的照片都張貼在燈壞了的房間裡,潛意識裡他覺得那裡最安全。
按以往類似案例分析,這類涉案者在長達數年的欲望驅使下有至少八成的機率會有進一步動作,可航拍機就很好的證明了譚國華幾乎對臆想對象王素近身拍攝的勇氣都沒有。
他患有有嚴重的社交障礙症。
也就是說,譚國華在生活里是一個極端謹慎且多疑的人,在沒有外在誘因刺激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做出在他認為安全範圍外的出格的事。」
「連基本交流都吃力,他應該是沒有這份口才去勸說死者自殺的。」潘榮軒目視著監控畫面短暫思考後終於得出結論:「那張被他刻意藏起來的icro sd卡裡面一定有玄機。」
「嗯。」安玹輕點了一下頭。
「行,那我和手下開個會制定一下接下來的偵查方案,到點了我再過來。」潘榮軒拍了拍安玹的肩:「安教授,這裡就辛苦你了。」
潘榮軒走後沒多久,沈苡被打發了泡了兩杯咖啡送進去。
安玹正低著頭在一份文件上寫著什麼,室內極靜,只聽得見筆過紙頁的刷刷聲。曹鋼起身接過她手裡的咖啡,比著口型道了謝。
沈苡也沒打擾他們,朝曹鋼點了點頭,很識趣的靜悄悄的來,又悄咪咪的走。
踮著腳回過身把虛掩的門拉上,門閉合的那一瞬看到安玹似乎是回了一下頭。
很微小的一個轉頭動作,沈苡眨了眨眼,他又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入定狀態。
大概是錯覺。
兩個小時候後,安玹端了杯溫咖啡進了審訊室。
咖啡放到桌上,朝譚國華那側推了過去。
譚國華一臉警覺的看著他,沒動。
「半奶多糖。」安玹拉了椅子坐下。
譚國華動作僵硬的把咖啡拿在手上。
「我知道你不是兇手。」安玹盯著他的眼睛。
咖啡是溫的,杯子不燙手,譚國華兩隻手卻在頻繁交替抓握著咖啡杯。
安玹低頭看了一眼手錶。
譚國華端起杯子喝第一口咖啡,唇接觸杯沿的同時,安玹開口打破沉默:「別緊張,我是來幫你的。」
譚國華又換了個手拿杯子,低著頭避開他的視線。
「但你首先得信任我。」安玹轉著手上的戒指,開門見山:「東西在哪?」
譚國華沒能抓穩咖啡杯,脫手滑落濕了褲子,杯子哐啷啷掉到了地上。
室靜,聲尖。
他驚慌失措的站起身。
安玹趁勢追問:「你打算收藏的東西,它在哪?」
「你知道?」他抬起布著血絲的眼睛,抖著聲音問。
安玹沒有立刻回答他這個問題,觀察著他的身體反應和情緒變化,指尖抵在桌面上,打著節拍測算他的眨眼速度。
「你覺得呢?」他把問題又拋了回去。
譚國華愣了愣,雙手慢慢護住了頭,胡亂揪扯著頭髮。他害怕被人窺破秘密,對方模稜兩可的回話態度把他推進了自我折磨的怪圈。
那個「東西」對方沒戳破,像是在套話,但他又不能確定。
各種複雜的情緒劈頭蓋臉砸了過來,讓他焦慮到近乎崩潰。
安玹站起身,兩手撐著桌面平視他:「告訴我,航拍機里的icro sd卡在哪?」
譚國華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他知道那個東西就是sd卡!
甚至都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