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页)
,都可能砸向某个倒霉的主管,最后撞到玻璃墙门,玻璃像小花般碎了一地。其实,他从来都很少击中目标。这其实不过是一出残酷的作秀表演。最可笑的是,谁想逃离现场是要付出代价的,既来之,则安之。据哈特回忆:“我曾坐在会议室外面,目睹玻璃门在他的淫威下战栗。”有些员工偶尔会劝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别人呢?就算你不喜欢别人,你对别人好一些,会得到更多回报的。”他往往叹一口气说:“是啊,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克制不住自己。我试过,但这个坏脾气就是改不了。”
如果温氏兄弟喜欢你,那么米拉麦克斯的生活也会有大家庭感觉的一面。戴维·迪纳斯坦曾经在第101大街的上西区和阿姆斯特丹住过。那里有一个篮球场,就在这个楼群所在街区的对面。对鲍勃这样一个矮个犹太人来说他的篮球打得已经够漂亮的了。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玩一下,乘车到城外跟附近的黑人孩子去打比赛。哈维更喜欢垒球,但他不像鲍勃,还算不上运动员,仅仅是喜欢享受一番在击球手和代跑者之间转换的过程。他经常带来指定的垒球击手。鲍勃和哈维喜欢各做一方的领队,两队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鲍勃曾给一个参加垒球赛的员工悬赏,如果她打到第一垒就给100美元。她做到后,鲍勃果然兑现了承诺。有一次因为输了球,他把一个员工给开除了——那个倒霉的家伙看上去都快要哭了——但后来在下半场比赛后又重获聘用。
不过,即便对受宠的少数人而言,工作也并不像野餐那样轻松。“米拉麦克斯的企业文化是很残酷的。”时断时续为米拉麦克斯工作了好几年的现任ThinkFilm电影公司美国发行部的负责人、宣传员马克·乌尔曼(Mark Urman)说:“充满了攻击性。从来没有恒定的好标准,都是阶段性的。”温氏兄弟很欣赏默纳·查格纳德(Myrna Chagnard),她曾在小小的洛杉矶办事处工作了5年,是个别人碰不得的女强人,到头来连她也撑不住了。“我的神经都崩溃了。”她回忆道,“鲍勃说:‘你被解雇了!’这种压力我实在受不了,当我带上自己的东西下楼就要钻进小车时,鲍勃又打电话让我回来。我变得消瘦,情绪沮丧,这差点毁了我。我经常穿着工作服,在外面一待就是三四个月。我都快奄奄一息了。”当时在洛杉矶办事处的宣传员艾莉诺·若泽尼科夫(Eleanor Reznikoff)回忆道:“在那里工作就像拿火来烤你的脚一样难受。每个人都有过一段可怕的经历。每个人都害怕他们。我第一次跟哈维打交道是他乘飞机外出参加一个首映式。他一般在放映的那一天到达,那次他从机场打来电话说:‘我如果拿不到25张票你就别干了!’”
如果他们不喜欢你,那么在温氏兄弟地盘上的生活可能就像在地狱里一样。高大威猛的杰夫·罗斯(Jeff Rose)看着像是跟温氏兄弟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度受宠到像他们兄弟的小弟的地步,甚至哈维去看望临终的老祖母时都由他陪着(当然罗斯是在小车里等着)。“到头来,兄弟全反目成仇了。”他说,“有一年在戛纳哈维住的饭店里,我们要在早上7点开一个员工会议,我记得哈维还裹着毛巾,他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同意,他没有说‘嗨,你懂什么?我要按我的想法去做,因为我是老板’,而是在一张摆着早餐食品的桌子旁坐下,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推到我身上。”从那以后,罗斯做什么都不对劲了。接下来的6个月里,他变得越来越消瘦和憔悴,最后明显地有些神经衰弱。他一直拒绝对此事多加评论,顶多说:“他把我逼到绝境——我能谅解——后来我就离开了。”
太善良的人根本不适合在那里工作,温氏兄弟常常折磨他们。马克·西尔伯曼(Mark Silberman)跟哈维一样,身躯庞大,不同的是他的性格很温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