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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師的屋裡靜悄悄的。
到了門口紅菲反而想打退堂鼓,於是小穎便迅雷不及掩耳地敲了門。
聽到屋裡有人應了一聲,開門的腳步一下一下近了,紅菲的心跳如鼓,雙頰緋紅。
蘇老師蓬鬆著頭髮開了門,病了幾天,他更見清瘦,真是我見猶憐啊。
他顯然想不到會有三個年輕的女學生這樣浩浩蕩蕩地來敲他的門,先是愕然,隨即又習慣性地紅了臉,不知所措。而因為起得匆忙,他胡亂地套了件外衣,不料穿反了,白色的小方塊商標晃在外面,小穎最先發現,拼命忍住笑,低頭拉夏亭的手,夏亭也看見了,只能竭力憋回去,只有紅菲既高興,又害羞,不知說什麼,又恨好朋友關鍵時刻搗亂,只能傻呵呵地乾笑著,而可愛的蘇老師為了禮貌,又不知如何處理這突發情況,也只能陪著乾笑。
紅菲無奈只好說明來意,誰知太過激動,又引發了未好的咳嗽,蘇老師說謝謝,但他本來也正害著咳嗽,見別人咳嗽,喉嚨也痒痒地咳了起來,於是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就這麼紅著臉時高時低地咳來咳去,小穎、夏亭如何還能忍得住,各自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小穎後來還蹲在地上笑出了淚。
這場期待溫馨浪漫的會面就在這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笑中結束了。
她們三個出了宿舍大院,還不斷想笑。
「吃東西去吧,我都笑餓了。」小穎提議。
三個人一摸口袋,只有紅菲買菜剩的三塊錢,到南園餐廳要了碗皮蛋瘦肉粥,三個人分吃,天涼,粥熱乎乎地下肚,很是舒服。
「你們真是絕配啊,看剛才的咳嗽,一唱一和的,哈哈。」小穎不放過紅菲,「說,誰比誰更像白蘭士燈泡?」
紅菲一口粥含在腮里,圓鼓著,雙眼圓瞪地望向小穎,小穎慌忙擺手,「你可別噴啊!」
夏亭只在一邊偷著樂,紅菲愛吃肉,小穎愛吃皮蛋,她就把自己那份挑出來,一一放在她們碗裡。
「今天該點歌給eight—eight了。」紅菲含糊地說,又抬頭一指夏亭,「這回該你送去,老是我們,嫌疑性太大。」
「哦。」夏亭應了一聲。
她是想去看看,這正好有了理由。
敲開門,一個梳辮子的女孩問:「有事嗎?」
「哦,我點歌。」夏亭往她身後看去,屋裡沒其他人,燈光暖暖的,黑色的話筒前,是一張白色的藤椅,秋子也曾經坐過。
「交給我就行了,明天中午給你播。」女孩接過來,準備關門。
「哎——」夏亭扶住門,她的心幾乎衝口而出,「我想問一下秋子——」
「他請假了。」女孩簡短地說,門關上了。
夏亭站在黑暗裡,心裡空落落的。
明晚就要進行詩歌比賽了,黃昏時分,她們三個特意跑到頂樓的曬台上排練。
天氣晴好,天空乾乾淨淨的,飛機划過的路線,細白細白的一縷,長長地拉開。有幾隻小小的黑色的鳥,撲閃著上下飛舞,而夕陽在山,仿佛金色的故鄉。
曬台中間有一塊光滑清涼的鐵板,她們三個並肩平躺在上面,說著話。
「我那首詩的主角,是一個等待愛人出現的女子,可是當她發現自己來晚了,愛人已經屬於別人了,就只好飄然而落。」小穎說。
「好悽美。」夏亭說,「紅菲你的呢?」
「撞車了!我的也是個愛情女主角,不過我的女主角,是寧願自己墜落在地,鋪起一個暖冬,來溫暖愛人的雙眼。」
「好壯美!」夏亭贊道,又若有所思,「可是這花為什麼要落呢?」
「為了愛啊。」
「有沒有不落的紫荊花,如果真愛沒來,寧願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