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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知道,他不認識晉仇的臉,不知道晉仇是誰,但他記得晉仇的名字。他失憶了,可他記得晉仇的名字,他知道一個叫仇的男人,他與他之間必定有某些關聯,而且他很想來找他。為此,他已從殷地來到了晉地。
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講,這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他連字都不認識,但他來了,他腦海里只有這一個人的名字,他不來這裡他能做什麼。
他在街頭巷角聽過關於這個叫「仇」的男人的故事。
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感覺心頭有股暖流流過,他不知道這具體代表著什麼,但他想自己一定識得那個人,而且那個人,對他很重要。他全名叫晉仇,他知道。
他來晉地了,他也果然見到這個叫晉仇的男人了。
他跟他回家,來到這個破爛的小屋子裡,他沒覺得晉仇哪兒不好,他只是有一個瞬間很氣憤,氣憤於自己唯一記得的男人為什麼在過這種日子,住著破爛的屋子,沒一個人關心他,他看見街上所有的人提起這個名字都是一臉不屑,而晉仇明明什麼都未做過。
更讓他氣憤的是,晉仇也不認得他,他原以為見到晉仇就能解決問題了。但晉仇不認識他,幸好自己的感覺騙不了自己,他見晉仇第一面就知道晉仇是他要找的人。可晉仇讓他走,他不可能走。
「我跟你勢必是要一同生活的,最少我失憶這段時間應如此。我不記得我叫什麼,但我從現在起,可以叫晉贖。」,這樣顯得我們是一家人。仇對著贖,便應如此。但晉贖不開心,他隱隱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重。
晉仇根本不認識他,他憑什麼管自己叫晉贖,他太武斷了。可他骨子裡在說著:自己就是個武斷的人,世間的人都應跪在地上承受自己的武斷。
他不用晉仇跪,因為他失憶了。他也有些不捨得,他一路上早已知道晉仇這些年過得多不好。
晉仇沒回答上面的話,他開始咳嗽,劇烈的咳嗽,身體不由自主地塌下來,伏在床邊,連那永遠挺得筆直的腰都要彎。他感到那個自稱晉贖的人在拍他的背,力度控制的很好。
他以前病過,修煉本就是件容易受傷的事,只可惜晉家家教頗嚴,他母親雖關心他,在他受傷時也往往是要讓他早日接受修仙界的冷酷。她妹妹晉柏關心他,可男女授受不親,這些年來,他受傷便是受傷,哪有人會這樣拍他。
可這人,晉仇不敢信。
他趁著氣息稍平,道:「別拍了。」
晉贖的手放下,他沒有服侍過人,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晉仇叫他別拍,他也就不敢拍了。
「好些了嗎,我扶你去水裡泡下?」,桶里正在冒著熱氣,看起來很溫暖。
晉仇沒說什麼,他只是點頭。
然後他掙扎著起來,可惜他內府空空,方將站起的時候竟然頭暈不已,眼見著要倒。晉贖連忙扶了他一下,才不至於讓晉仇倒地。
晉仇還是什麼都沒說,他沒說晉贖擅自給自己起這種名好不好,也沒說讓不讓晉仇走這事。他只是從晉贖的動作感覺他從未服侍過人,雖然他第一次就做得很好,但那份生疏騙不了人。
晉仇脫去衣衫,邁進桶里。他昨晚就當著晉贖的面脫過,今日脫的時候也完全不在意,畢竟他們都是男子。而且那桶里的水看起來也真的很暖,晉仇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
「你要叫晉贖就叫吧。」,他說,其實名字這種東西也真的犯不著介意。他現在這個叫晉仇的名字也不是父母起的,他原來肯定不叫晉仇,他妹妹叫晉柏他怎麼可能叫晉仇呢,他父母可不會起這種名字。那他為什麼叫晉仇,他知道是那個人給他改了。
既然這個名字本就是虛假的,那再來一個虛假的晉贖又有什麼呢。
而且他也不討厭晉贖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