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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撕裂的極度痛苦仿佛還殘留在身體中,四肢百骸無一不痛。若是在幻境,怎麼會有這麼鮮明的痛苦之感?
情況不明,出于謹慎,她繼續閉緊雙眼,習慣性用神識查看周圍的情況。
下一刻,她呆若木雞:神識所覆,竟僅僅十丈方圓!
大驚之下,她急忙運氣,果然,丹田處空蕩蕩的,已無一絲靈氣。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的心陷入驚濤駭浪,驀地睜開眼睛。
一個梳著雙丫髻,穿著鵝黃繡花鳥紋襦裙的女孩站在床前。女孩有著蘋果般的圓臉,大而亮的眼睛,鼻子上還有幾顆俏皮的麻點,顯得熟悉而又陌生。
她在記憶中搜索片刻,晏思柔?怎麼會在心魔幻境中見到她?
這個人,她幾乎已快遺忘在時光的長河中,可在往昔天真不知世事的歲月中,曾經是她最熟悉的親人。
晏思柔是她二叔家的女兒,和她同一天出生,只晚了幾個時辰,是她的堂妹。
她被浩天宗的修士帶離晏家時,這個堂妹也測出靈根,雖然只是水、木、土三靈根,資質一般,但當時也和她一起拜入了浩天宗門下。
師父憐她小小年紀便遠離家人,師兄師姐們都已結丹,最小的也有三百餘歲,自是不適合做她的玩伴,於是破例將晏思柔調入滄瀾峰,讓五師姐收做記名弟子。五師姐雖不滿意,看在她這個小師妹面上,也是盡心指導,照顧頗周。
築基之前,她是由五師姐代師父教導的,與晏思柔一起入門、一起修行、一起闖禍,幾乎是同吃同住、形影不離。
從什麼時候起,兩人開始漸行漸遠的?
大概是從她築基開始吧。
十九歲那年,她成功築基,成為整個浩天宗人人讚譽的天才弟子,然而沒有風光多久,便被十七歲築基的花疏影蓋過風頭。她憋了一口氣,好勝心前所未有地被激發出來,第一次,拋棄了對修煉的漫不經心,開始長期閉關。
那一年,同樣十九歲的晏思柔鍊氣七層,不可避免的與她拉開了差距。
此後,她的修為進展神速,晏思柔卻在到達鍊氣九層後,再也沒有寸進。哪怕她將自己築基時門派分配的築基丹留給對方,對方還是止步於鍊氣十層。
彼時,她們倆都是五十二歲,雖然容貌還保持了少女的嬌艷,卻早不復少女的天真。她那時已是築基中期,正要再次閉關衝擊後期,晏思柔卻平靜地告訴她,自己要委身於浩天掌門之孫,素有風流之名的凌闕言,做他的第二十一房侍妾。
她驚怒交加,抖著手打了晏思柔一個巴掌。晏思柔卻流著淚告訴她,她恨她,已經受夠了她的驕傲,受夠了活在她的陰影下,看著她一路前行,卻無力追趕的痛苦。自己欽慕林闕言,已被林闕言占了身子,反正大道無望,還不如順從心意,嫁給心愛的郎君,享受世俗之歡、富貴榮華,至少凌闕言對自己的女人一向大方。
她愣住了,她一直全心全意為晏思柔謀劃,無論有什麼好東西都會想到對方,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沒想到晏思柔竟是這樣想她。她們兩人修的上善若水功確實要在結丹前保住元陰之身,方能有所進益。晏思柔修行本已艱難,卻任性妄為,失了元陰,很難再有什麼前途。
她心灰意冷,甚至幫忙攔住了暴跳如雷的五師姐,任那個風流子接走了晏思柔,連一場像樣的儀式都沒有。自那以後,她再沒見過晏思柔,也再沒聽滄瀾峰的人提起過她,那個人,仿佛已從滄瀾峰徹底抹去。
此後,她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更是遲遲未能衝擊築基後期。因為這件事,五師姐一直覺得對不住她,沒有管教好晏思柔,導致結嬰之時心魔纏身,遲遲沒有結嬰成功,最後困於結丹圓滿,抱憾隕落。
眼前的小女孩漸漸與記憶深處嬌憨可人、笑容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