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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簡卻道:&ldo;我爸不會打我。&rdo;
這話讓孟辛很驚異:&ldo;那你惹他生氣了怎麼辦?&rdo;
&ldo;他沒生過氣。&rdo;徐簡給孟辛倒了一杯熱紅茶,反問道,&ldo;為什麼要生氣?&rdo;
孟辛捧著陶瓷的杯子,濃郁的茶香讓他忍不住連喝了兩口:&ldo;就……你不聽他話啊?&rdo;
徐簡挑眉道:&ldo;他又不是說什麼都對,有些時候我更正確,那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他也沒有理由對我生氣。&rdo;
雖然徐簡身上無一不優秀,是長輩眼中不需操心的人,可他同樣給人不會輕易聽話和不好接近的印象,大約就是因為這種強烈的自我主見。
孟辛低頭喝茶。
徐簡突然道:&ldo;你看,我什麼話都和你說。&rdo;
孟辛被嗆了一口,惶惶然地抬頭看他。
&ldo;你問我什麼我都會說。&rdo;徐簡緩慢而又認真地對他說,眼角微微下垂,那像是溫柔,又像是失落,&ldo;你卻什麼都不肯和我說。&rdo;
&ldo;我……&rdo;孟辛著急起來,他身體不由得向徐簡傾,口舌仿佛都打了結,&ldo;我、我沒有……&rdo;
徐簡靜靜地看著他。
孟辛沒有辦法了,他潰不成軍地道:&ldo;你別這樣,我只是覺得……&rdo;
他不知道自己的事有什麼好說的,他已經樣樣都比不過徐簡了,說這些糟糕的事會襯得自己可憐,他總是不自覺地希望在徐簡心裡自己的形象能好點。
孟辛本就不擅長說這些事,他無措而艱難表達自己的想法:&ldo;……這些事很煩,我自己都覺得煩,我不想用這些事來煩你。&rdo;
他縮著肩膀,眼睛也不敢看徐簡,就只盯著手裡那個空杯子。徐簡彎身拿過杯子,倒滿,再放回孟辛的手裡,可他的手卻沒有收回,輕覆在孟辛的手上。
他道:&ldo;我從來沒覺得你煩,也不會覺得你煩。我以前就說過,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孟辛,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不是客套。&rdo;
孟辛的手抖了一下,他居然分辨不出是杯緣燙一些還是徐簡的手心更燙一些,那一點燙透過他的皮膚讓他整個人都要燒了起來。
他緊張得渾身都要炸毛了,卻舒服得連胸膛都熨帖了,他一時搞不清楚他是喜歡這樣的感覺還是討厭,這感覺多少讓他有些恐懼,仿若有什麼浩然龐大之物已然降臨,將他不可抗拒地籠於其中,只是他還不知道足以形容它的名字。
&ldo;嗯。&rdo;孟辛有點害怕杯子會不會被自己握碎,&ldo;我知道的。&rdo;
我知道的。
徐簡鬆開手,像是知道自己嚇到了他,不再逼進,故意口氣輕鬆地換了話題:&ldo;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嗎?做火鍋來不及了,如果有空你明天過來我再做。&rdo;
孟辛這才想起跑過來的另一個目的:&ldo;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了。&rdo;
徐簡愣了愣:&ldo;對……你是c市人吧?&rdo;
&ldo;是,所以得回家過年。&rdo;孟辛想起就煩,習慣性地不想再說,又硬生生忍住那類似於想要逃跑的情緒,&ldo;昨天我爸就因為這個回家了,我爸很少回家,每次回家我媽都搞得很鄭重,所以她要我回去跟她一起等我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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