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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捏?”“看到了!”老六说得信誓旦旦。石三儿也说那人就站在瓜地的南头上。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走,回去看看。”赵彪说。仨人就猫着腰慢慢往回返。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可他不动,老那么站着。三个人感觉奇怪,趴在地上盯了半天,那人还是一动不动。他们就慢慢的往前爬。快到跟前了,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耩种的耧。那耧种盒高高的支着,贴地皮透空看,可不就跟个人头似的。闹明白了怎么回事,三个人就哈哈大笑,直笑得肚子疼。突然,赵彪一跺脚喊:“有人来了!”石三儿和老六撒丫子又跑,赵彪却狂笑,“看把你们吓的!”也是,深更半夜的,在这荒凉的草原里鬼都没得一个,哪来的什么人?
三个人找到了铁锹又继续往南走。这会儿赵彪走得不再急了,而是慢慢的轧悠。一边走一边同了石三儿和老六说话。
“你们没毕业就跑到这里来揍啥捏?”赵彪问。
“来的时候步校说是当兵,和当兵的待遇一样的。”石三儿答。
“小傻比,你们被人骗咧。”
石三儿和老六反感这话,想骂你才是傻比,可又骂不出口。想想,却也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便默了声。过了一会儿,老六问赵彪,“你说我们还能回家么?”
“回——家?你就等着把骨头埋在这里吧!”
老是在心里转悠,可老是不愿意往深里究的闷兜儿,让赵彪毫不客气地给挑破了。一股悲哀的凉气就冷冷的往身上爬,“你是说,我们永远也回不了家、得永远的在这里种地了?”老六的话颤着,带了哭腔。
许是赵彪也不愿意这小人儿太难过,或是他也不想在这里种一辈子地,便说:“那也不一定吧,要是和苏修打起仗来捏,再说,你们不是还有个革命的老子嘛。哎——”他徒然将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们学过历史吗?我说的可是历史哦,不是别的。秦始皇修万里长城统一中国,那么厉害,不也才活三十六岁嘛。这五公农场五九年建成的时候不还是个关老改犯的地方,现在不也变咧……”
反问号的念头他们可从来没想过,不过囫囫囵囵也猜得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赶到了要浇的地块,已经快半夜了。渠里的水正不紧不慢地汩汩流着。这是春麦的最后一水,浇上后再等十天半月就可以开镰了。内蒙古后套平原的春小麦,是靠黄河水滋养的,历来得都是大水漫灌、水肥合一,让庄稼喝得饱饱的。这得利于伟大领袖的“兴修水利”的英明决策,使得整个后套平原水网纵横,河渠配套。
赵彪打着手电看了两块地,说这样子浇法,啥时候才能浇完,不如咱们多扒开几个口子,然后把大渠的闸全放开,这样子又快又省事。石三儿和老六不懂,只觉得赵彪说的有道理,就按着他说的分头去地块扒口子。刚吃饱了,天又凉爽,三个人干得很起劲,跑跑颠颠的一气把附近十多块地的口子全扒开了,算了算有百多亩地,浇上一宿也没问题。赵彪看着呼噜带喘的石三儿和老六,嗬嗬笑着说:“怪不得连头儿喜欢你们捏,倒是挺能干地,你们去把大闸全放开,我在这里守着。”
石三儿和老六就履着水渠往上走,可始终找不到赵彪说的大闸。直到穿出麦田走上引水的支渠,又沿着支渠一直走到干渠,这才看到大闸。干渠宽得就象一条河。正是黄河的汛期,浑黄的水流几乎满了槽,虽然水面上看不出多么汹涌,但从那漂浮的枯枝草棍飞快地从眼前划过的情景判断,这水流是湍急的。通往支渠的大闸开启了三分之一,汩汩的水流正从闸的底部注入支渠,尽管这支渠也有三米多宽,但在干渠强大水势的挤压下,还是显得小。他俩站在闸坝上听着脚下的轰鸣声有些害怕,不敢放。沉了一会儿,就试着慢慢的旋那闸盘。哗哗的水声随之激越,连腿肚子都跟着转筋。
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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