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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我很想家,你呢。”明洛疲惫地笑着说,那么小心又那么小声地说。“还有,我爱你。”
阳光如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走入这个空洞又温馨的饭店房间里,静静地倾听某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女人的悄悄话。
一开始就是为你而来,就算结束了我也要为你而走。
我有时会幻想,太阳从天上掉下来时会是怎么样的一幅景色?那一定是满世界都变光明,所有黑暗影子都被亮堂堂的光芒占据挤出地球,从此世界和平,再也没有犯罪与监狱。
果然,这类不切实际的神游总能让人心情愉悦。
午后两三点的阳光有种从指间暖到心脏的温度,我坐在大广场的露天冷饮摊里,这里一圈圈摆着几十张圆形的白色高脚桌。
我坐在广场最外圈的一张桌子边,四周全是做生意或者做饮食店的高楼建筑物,将整个宽阔的广场围成一个禁锢的不规则圆。这里到处都是年轻人,也到处都是旅者。
我喝着凉开水不架遮阳伞地晒难得的暖阳,桌面上放着张回程车票。今天早上明洛严肃地跟我商量,反正我呆在友鑫除了拖人后腿什么也帮不上,不如回艾斯米等消息。
无论是明洛还是旅团,仔细想起来我确实什么忙也没法帮。帮哪一边都不是帮,而是背叛。
我考虑了几分钟后才收拾收拾行李,笑着跟明洛,跟饭店的前台服务人员道别。道完别到了车站,在进入长途列车前,我连行李都不要了就拔腿跑出来。
事到临头根本没那洒脱劲,我完全放不开,无论是明洛还是他。这两个人简直是在撕我的肉碾碎我的骨头,一要选择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走不开。酷拉皮卡可以复仇,但明洛……要回家。
明洛答应过我他会回去,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原来那个有子苍有小启的世界里,我相信他。所以我可以死在这里,明洛不可以。
我累得趴在桌上,白色的塑料桌面上全是阳光舔舐过的微热。我没有表情地瞪着自己手上那条明洛买给我的红手链,耳边是广场边上流浪艺人的小提琴声,我刚才过来时见到一个从头到尾用深色长衣,长围巾加毛帽子及口罩包得不见人的艺人正在拉小提琴。那一秒我有种回到艾斯米大广场的错觉。
琴声很美丽,仿佛可以听到其中来去匆匆的潇洒。不刻意追求细腻,一个成熟的音乐人才有的大气与流浪的旋律。这种声音注定了没好市场,因为太现实。
不过是错觉吗?怎么觉得他拉琴的曲子似曾相识,可又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过。
“这日子没发过了,如果让他知道明洛是敌人……”我揪着发尾阴郁地烦恼着,他绝对有把敌人往死里整的能力,我从不怀疑那个聪明的家伙的手段。
可如果双方这样对峙下去,明洛藏得再深被挖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明洛再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十几只蜘蛛。
虽然蜘蛛个个是血债一箩筐只等着坐一万年牢房的坏蛋,但我是不大赞同私怨报复。最大的问题是那些维护治安的人民公仆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拿了人民的税收还敢不作为任由犯罪份子流窜在社会上。
这不是逼着良好公民自己拿起屠刀解决,我还是觉得坏人也要先经过正规的司法程序审讯,才能送入监狱里。
我真的宁愿最后是吃公家饭的警察来抓我,也不想因别人的私怨而死的不明不白。兰斯你混什么黑道,这下连一起坐牢都是奢求,我们最后都被你的仇家砍死算了,你到底给我……欠了多少债?
揪下两根长发后我才叹气平和心态,慢慢喝起水。算了,我老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年轻人想去怎么闹就闹吧,要死还是要活我这个骨质疏松症的老家伙也没力气摆平。我说穿了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