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依舊活著(第2/4 页)
雖然經過歷代的開發,但鬼知道還有多少大自然的意外驚喜在等著人類呢。比如在農民起義軍到來的半個月前,在廣州境內的鄉下,就有小販被猛獸叼走的傳聞。
而且,要知道哪怕是在周淮安所生活過的後世,一直到解放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為了解決野外生產生活當中的野獸危害問題,國家可是多次組織了民兵和部隊,進行過相應的滅殺除害運動;差不多用了許多年時間,才將各種野外出沒的猛獸們,逐漸變成了後來只能在動物園和保護區里,才能見到的瀕危物種。
其次是,在這個動盪之世的各條道路上,同樣也不缺乏各種多如牛毛的盜匪劫道,或是由飢餓流民所轉化過來的餓殍浪潮消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缺乏足夠武力也沒有形成規模的行人和商旅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威脅和阻礙;
事實上,就算是在古代那些號稱是文景、貞觀、天寶、洪武的治世當中,也是免不了種種盜匪和變亂的記錄,當然了這種情況下通常已經不是簡單天災人禍的饑民背景;既有一些窮鄉僻壤而「窮極思變」的民風釋然,也有那些雄踞地方的門閥氏族豪強大戶,在背後作為推手和加以利用的因素。
而且在那些本地人的隻言片語中,大唐王朝駐留在道路上的官軍,甚至是比這些猛獸、盜匪更加危險和可怕的存在;在他們的眼中,或許再沒有比一個缺少身份證明或是沒有路憑的外鄉人,更好下手的肥羊和誣良為盜劫殺斂財的目標了。
於是,一座座的城池及其影響力可以輻射的周邊地帶,反而成為了這個時代當中,相對安全一些的孤島了,所以基本沒有人願意離開廣州,反而在城門重新打開之後,還在有人源源不斷的逃奔回來。
尤其是在黃巢的義軍打下廣州有開始放賑的消息傳開之後,從四里八鄉冒出來的饑民和流人,幾乎是塞滿了每一條主要的道路,在這種情況下周淮安想要就此脫身的可能性變得微乎其微了。
雖然他同樣可以尋找那些相對荒僻少人的山道、小路,來嘗試性的繞開那些遍設關卡的官道;但在既沒有北斗衛星定位系統可以提供導航,也沒有相應的野營工具和物資保障的情況下,這無疑是是某種意義上的拿命去博概率;畢竟,那些藏在山林里毒蟲野獸瘴疫什麼的,可不會去具體分辨穿越者還是土著的區別。
況且,就算是在後世科技高度發達而信息昌明的現代社會,每年照樣也有形形色色自我感覺良好的驢友或者乾脆就是兩眼抓瞎的生手,前赴後繼的失蹤、失聯在一些古老山區或是偏僻地區當中;在浪費國家用來搜救的人力物力同時,為達爾文進化獎的候選名單和提高全國人民的智商平均值,做出源源不斷的貢獻。
周淮安自覺也沒有能夠墮落到與此為伍的程度;所以在一時之間,他發現自己居然在離開城市之後,自己前半生所獲得大多數的經驗和技藝,就基本沒法派上用場了。
因此,在半響之後,他站在一群流民當中排隊等候著所謂義軍的放粥;沒辦法,基本秩序已經重新建立起來了,再繼續到處流竄就顯得比較突兀和顯眼,而具有某種危險性和意外概率了。
整個場面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人群,但是在足夠數量武裝人員監視和維持之下的基本秩序還可以,只是各種喝罵和叫嚷聲,從頭到尾就一直不絕於耳的;而放粥的據點雖然看起來雜亂無章不甚合理的,但是勝在布置的數量足夠多,而且還有人用手推的小車將各種柴草米糧等物資給送過來。
於是,周淮安這一次並沒有等上多久就拿到了屬於自己的一份,盛在小半截罈子底磨邊而成的不規則碗狀容器里,就被迫不及待的推搡著趕到了一邊去了。所謂的粥是灰褐色的,裡面充滿了不知道整條野菜根莖還是其他什麼黑乎乎的雜質,或沉或浮的與頗為稀少的穀物顆粒混雜在一起,不管用什麼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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