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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晴！&rdo;楊大娘慌忙扶正女兒的身體，就見她整個人神氣十足，哪有半點聲音表現出的虛弱。

&ldo;阿&rdo;

&ldo;娘！&rdo;楊晴軟軟地窩在婦人懷中，調皮地沖她眨眼睛。

&ldo;你剛才差點嚇死娘了！&rdo;楊大娘又是高興又是生氣，想動手打她吧，實在是捨不得，最後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戳了戳她的腦袋：&ldo;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不讓娘省心呢。&rdo;

要收拾楊向晚那個小賤蹄子讓她來就是，何必弄得這麼麻煩，要真磕壞了腦袋可怎麼辦。

&ldo;阿晴醒了？&rdo;聽得楊晴虛弱的聲音，方狗蛋登時鬆了口氣。

&ldo;方叔。&rdo;楊晴捂著腦袋，故作迷惘道：&ldo;這是哪啊？&rdo;

&ldo;這是沢鹿山，你再等一等，一會兒就能到了。&rdo;方狗蛋輕聲安撫道。

&ldo;好！&rdo;楊晴順從地點點頭，再拿眼去看自家娘親，討好地抱住她的胳膊，搖啊搖，輕聲喚道：&ldo;娘！&rdo;

見女兒這副模樣，楊大娘就是有天大的氣也消了，只是未免她再拿自己的身子骨開玩笑，只得繃著張臉，做出生氣的模樣：&ldo;你說說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呢？&rdo;

&ldo;娘！&rdo;楊晴一把抱住楊大娘，壓低聲音道：&ldo;爹那麼想要榮華富貴，阿晚動手推我，爹能放過她？&rdo;

&ldo;你&rdo;楊大娘恍然：&ldo;你這是要&rdo;

&ldo;當然是讓阿晚和二娘失去靠山。&rdo;楊晴言罷，沖自家娘親豎起大拇指：&ldo;娘，您方才演得可真好！&rdo;

&ldo;還不是你這丫頭鬼機靈。&rdo;楊大娘叫她得意的小表情逗樂了，屈指颳了下她的鼻頭。

&ldo;娘是不是覺得心裡特別舒坦？&rdo;楊晴仰著小臉，笑得像是只狡猾的小狐狸：&ldo;比自己動手打人舒坦多了？&rdo;

聞言，楊大娘腦海中浮現楊向晚母女慌亂無措的模樣，不由得點點頭。

可不是比自己動手打人舒坦，以往她就是關起門來打那兩個賤人，事後也會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這回可就不同了，有人代勞不說，原本戳她脊梁骨的人都指著那兩個賤人罵呢。

&ldo;所以啊，娘日後就是再生氣也別動手，動手這種事，還是交給爹來比較好。&rdo;楊晴認真道。

挑撥離間和壞名聲這兩筆帳，她今日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至於餘下的帳，就等楊向晚下回作妖一起算，她相信，她這個好堂妹不會善罷甘休。

&ldo;阿晴。&rdo;楊大娘吶吶喚著女兒的名，隨後無聲地嘆了口氣：&ldo;都怪娘沒用。&rdo;

她可不是沒用，讓女兒護著不說，這些年丟的名聲還是女兒幫她找回來的。

&ldo;娘怎麼會沒用，這天底下除了您，還有誰能生出我這麼聰明的女兒？&rdo;楊晴軟軟地靠在婦人懷中，一雙狐狸眼眨啊眨，哪裡還有半分算計楊向晚時的深沉厲害。

&ldo;是是是，我家阿晴最聰明了。&rdo;楊大娘一疊聲應著，一雙吊眼笑眯成兩條縫。

去劉氏醫館不過走個形式，因著楊晴提前打過招呼，楊大娘沒有說出她腦袋上磕出的小包的由來，包紮過後就匆匆離去，留下劉亞一人獨自頭疼。

待回到寧康村，已經是三刻鐘後的事情了。

夜晚的鄉村小路很是安靜，偶有秋風拂過，凍得人縮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