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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折在方填側過身要轉過來的時候，才勉強恢復點理智。玻璃是雙面的，他在房間看的清楚，裡面的人同樣能看到外面。

他褲子穿的寬鬆，倒還不至於出醜。楚星折怕只怕再看下去他會忍不住做出些無恥舉動，男生洗澡那麼幾分鐘的時間，半個飛機都不夠打，等方填洗完出來，看到他硬著幾把打手沖的色批模樣，那他也不用考慮什麼跟人表白了。

不被方填從陽台推下去都算人家脾氣好。

操了，真是。

楚星折驟然站起身往陽台走。

冬季的晚上很冷，山中氣溫更低，周圍松林樹尖蓋著一層薄雪，往下能遙遙望到山下街道的點點燈光。

方填吹完頭髮才出來，穿著睡衣，微卷的髮絲看著軟蓬蓬的。

楚星折背對著他在抽菸。

「外面不冷嗎？」方填站在陽台門邊問了一句。

山間有風，才靠近陽台就有一股冷氣鋪面而來，方填睡衣不算很厚，被風吹地打了個哆嗦。

楚星折把煙按滅，轉身帶著他往裡走，「別站在這裡，冷。」

身上還有裹著寒意的煙味。

方填有點稀奇，他好像是第一次看到楚星折抽菸。

他和俞拓都不抽菸，同齡認識的男生，好像只見過江與城抽。

方填湊近嗅了嗅，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香菸，居然有薄荷和尼古丁交融的味道。

「原來你還抽菸啊，挺好聞的。」方填無意識說了句。

楚星折喉結動了一下。

方填在嗅他的煙味，他也在聞方填身上的味道。兩人離得近，楚星折身上是冷的，但他能感覺到方填靠近時的熱意。民宿里的沐浴露味道普通又清淡，沒有往常的蜂蜜牛奶那麼濃，卻還能聞到一股甜香。

他再次懷疑這就是方填本身的味道。

方填脖頸臉頰上都是被熱氣蒸出的粉色，在珍珠白玉一般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艷情，如果不是剛洗過澡，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情事過後的繾綣餘韻。

楚星折明明想要控制、冷靜，儘量維持高冷人設。

但在這一秒，他心裡的唯一想法卻是，不知道方填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這麼粉。

操。

今晚第二次罵「操」。

他拉開距離，在方填茫然不解的眼神下，丟下句，「我去洗澡了。」快步走進浴室。

方填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楚星折動作匆匆忙，他問的話也沒回。

有點不高興。

浴室玻璃在門打開，冷氣湧入的幾秒就恢復成原來樣子了。

楚星折為了不被方填發現蹊蹺，愣是洗了場半冷不冷的涼水澡。

抬頭的熱烈欲望，被兜頭一捧冷水澆得透心涼。楚星折不管它，就硬著頭皮沖澡。

洗太久方填是要起疑心的。

等他從浴室出來，方填已經昏昏欲睡。

想像中因為床鋪距離過近，睡著睡著就滾到一起的場面並沒有發生，方填睡覺不僅香還聽話。

就老老實實蜷在被子裡，乖得很。

柔軟臉蛋陷在枕頭上，睫毛很長，嘴巴小小，看著嬌嬌軟軟的。

讓人想咬著他臉蛋，舔他的嘴巴，仔細嘗嘗會不會有糖心流出來。

楚星折沒有這樣近距離跟方填在一個房間獨處過，目光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他盯著方填看了很久很久才睡過去。

……

旅遊攻略的第一步是看雲梯山的日出。

前台的小姐姐告訴他們，要凌晨四點多起床坐索道去山頂才能看見完整的風景。

方填頭一天晚上信誓旦旦在微信上跟俞拓保證，肯定會早起看到日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