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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脑袋对着星空发呆,易行正犹豫要不要离开时,又听到他叫,“上来,坐。”
易行局促不安地坐在流辉身旁,流辉神情专注,仿佛在研究什么。良久,他终于看向了身边的人:“你会看天相吗?”易行摇头。流辉理解似的点了点头:“我也不会。我们都是粗人,是土匪,打仗从来不用看天相。占卜扶乩又有什么意义呢?胜负,真的是这些东西能决定的吗?你知道我这支东拼西凑、杂乱无章的军队,为什么可以打败腾兰官军吗?”易行摇头。“因为,你们打的是仗,我们打的是命。不战死,也会饿死,因为抱持这样的信念,我的士兵比任何官军都勇猛。”
“斗口是盛产美酒的地方啊。”流辉舒展四肢倒在干草堆上,惬意地望着烂漫星空。盛产酒的地方,总是让人有一种浪漫的遐想。尽管流辉到过那个城市,也知道它并没有那么多值得遐想的地方。“你喜欢斗口酒吗?”
“不大喜欢。酒性太烈,多喝无益。”易行终于说了一句话。
流辉忽然神秘地看着他的眼睛:“等柔荑给我生的儿子满月的时候,我请你喝斗口酒。喝醉不怪。”他离开大观时,柔荑已经怀有身孕,至今应有五个月。他把柔荑留在大观,那里有更好的居住环境。
在很短的一瞬间,易行想避开他的注视。但是,理智终究让他保持了勇气,直面流辉的试探:“多谢大人的美意,只怕卑职不胜酒力。”
如果柔荑生下了儿子,流辉会娶她为妻吗?易行听说,朝廷已经宣布腾兰王妃失踪,允许腾兰王另行婚配。还听说,王爷心仪的正是洞海王女,虽然不知何故,这门看起来格外合适的婚姻最后没有成功。易行知道,柔荑已经不能回到从前了,他由衷地希望柔荑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尽管流辉看起来并不像个好人,但他对柔荑尚算可以。
好不容易迎来一个晴天,姱姑赶紧把被褥都搬出去晒。柔荑看见她在院子里晒褥子,喊道:“姱姑,帮我的被褥也搬出来晒晒。”姱姑瞟了她一眼,回头又去整理自己的被褥。柔荑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姱姑对她总是爱答不理的,偏偏柔荑又因为自己害了他们夫妻而觉得过意不去,连呵斥她都不敢。
嘴上虽然没有答话,姱姑铺完了自己的被褥后,径自走进了柔荑的房间。正给盆栽浇水的柔荑惊奇地看着她,姱姑卷了床上的褥子就走,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为了打发时间,柔荑亲自在花园里种植了一些植物。时下天气炎热,白天柔荑就躲在亭子里吹风,还将亭子四周安上帘子阻挡阳光。直到傍晚,夕阳西下,柔荑才出来为植物浇水松土。
柔荑身子笨重,支着后腰好容易蹲了下来,拿着花锄拨了几下土,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她不敢喊姱姑帮忙,只能自己努力试图站立起来,却身子一歪,向前倒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半圈后,柔荑一手撑地,一手扶腰,艰难地爬起来。
柔荑走回前院,见到庭中多了一张席子,姱姑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中拎着一只篮子。她走到席子旁边,把竹篮放下,香炉、香、水果,一一从篮子中掏出来。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返回屋里,端出来一盏燃烧着的油灯。柔荑好奇她打算做什么,偷偷藏身在墙后。
微风拂过,灯火颤抖了几下。把水果一一摆好之后,姱姑点燃三炷香,跪在席子上叩首三次,对着天空默念。至于念些什么,柔荑站得太远,一句也听不清。念完之后,她再次叩首,然后膝行向前,把香插进炉里,退回席上,复又叩首。这个时候,姱姑从身边的篮子里摸出一团线和几根针,将油灯移到跟前,对着油灯穿针引线。
原来,是在乞巧。柔荑在广源的时候,初次接触到这种风俗。她对女红一窍不通,也从来不参加乞巧,七夕的时候,她会跟其他的女子一起焚香祈愿,仅此而已。可是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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