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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中,她知道夕玥今夜没有留宿燕楼,真是她去探望括苍的好时机。只是,究竟哪一幢是括苍住的燕楼呢?柔荑在黑暗中迷茫了。既然出来了,总不能这样毫无收获就回去。她向着与王妃住处相反的方向行走,王府宵禁之后,路上几乎见不着人,也没有一丝灯光,多亏今夜月色明澈,投射下一抹影子与她作陪,勉强鼓励着她在这黑洞洞的楼群间勇敢地前行。
灯光忽闪,一名婢女打着灯笼在暗夜中走过,在她的身旁跟着另一个身影。柔荑躲到柱子后,借着灯笼的光,看到后面那名婢女的手上的托盘里盛着一只药罐。柔荑一下打起了精神,这药兴许就是送到括苍那里去的!
燕楼,是宵禁之后整个王府里唯一还亮着灯光的建筑。窗纸上印着一个个忙碌的人影,柔荑躲在远处观察,那些人影中,应该没有夕玥,也没有王妃或者妆雪。过了一会儿,婢女陆陆续续从燕楼里出来,整个燕楼霎时安静了。
都走了吗?那,应该是她进去看看括苍的时刻了。柔荑迟疑了许久,脚步刚刚从树丛后挪出来,又见一个人影从燕楼主卧的门里迈出,吓得她立刻缩了回去。又过了许久,好像真的是没有人了。柔荑大着胆子,向燕楼走去。
柔荑轻轻把门推开一道缝,纤巧的身体便钻了进去。括苍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并没有在意,直到那阵轻柔的脚步声,似乎停在了自己的床边。他的手臂从额头上移开,睁眼:“柔荑?”
柔荑愣了一下,笑笑:“我吵醒你了吗?”
括苍摇头:“我还没有入睡。”
柔荑坐在床边,握住他的双手:“我听说你生病了,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吗?”括苍凝望了她片刻:“可我听说,你被王妃禁足了。”柔荑满不在乎地道:“是啊。”括苍问:“那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柔荑扁了扁嘴:“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有听你的话。听说白天夕玥在这里,所以我就不来;现在她走了,我还是不能来吗?”
要让她遵守王妃的命令,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或者说,她并不明白王妃的身份所蕴含的意义。柔荑假意要走:“你不高兴,那我就不来了。我要走了走了!”括苍拉住她的手一拽,粉色的身影一晃跌到他的怀里,馥郁的芳香扑鼻:“你可以留下。但是,王妃要惩罚你,我可救不了你哦。”
采珠端着脸盆来到柔荑房外,敲了敲门,没有听见柔荑的回应,门却不经意开了一条缝。看来昨晚她们没有将门关好。采珠小心探进门内,走进屋内,见柔荑倒在被子上,左腿耷拉在床沿,还踩着木屐。采珠把脸盆放在脸盆架上,取了一件罩衫,正想给她盖上,忽然发现柔荑身上已经穿了一件粉色褙子。采珠奇怪地皱起了眉毛,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罩衫放回架子上。
柔荑睡醒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她对作息原就很不讲究,采珠和浣纱只能随着她的性子。采珠坐在屋里做针线,不知何时柔荑已经睁开了双眼,却始终躺在床上,不声不响地看着她。直到柔荑打了个喷嚏,采珠才意识到柔荑已经醒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夫人。”柔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采珠叫道:“不好,夫人这不是着凉了吧?”柔荑拉住压在身下的被子,包住自己:“看来是的。”
采珠试探问:“夫人好好待在屋里,怎么会着凉了呢?”“没见到我都把被子压在身底下了吗?可能是昨晚热的。这下可好,要着凉了。”柔荑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她赶紧用手指捏住鼻子。
采珠问:“既然觉得热,夫人昨晚又为什么把褙子穿上?”柔荑白了她一眼:“我盖着被子热,不盖又冷,所以把褙子穿上,这样不冷不热刚刚好,不可以吗?”
采珠赔笑:“可以、可以。夫人,有病得早治,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柔荑摇头:“我饿死了,你先帮我找点吃的吧。”采珠应了声“好”,便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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