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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何方,将走向生路还是死途。她们发了疯似的哭喊、呼救,她们来不及去想她们曾经的圣女为什么会在括苍身边,甚至没有怀疑过她是不是圣女,只是抓住了那一根救命的稻草,就无论怎么也不能放开。
开口向括苍求情?不敢、不想、不能,她有一万个理由不那么做。最重要的理由却是自私、是仇恨,即使今日她恳求括苍就可以拯救她们,谁来拯救两年前的她呢?两年前被杀死的孩子,两前被沉水的她——为什么要拯救这群人呢?这群宣告了她的死刑、无一对她施以援手的冷漠看客。那么,阿班呢?
括苍有力的手掌把她的头按在胸前,她抬不起头,女人们的呼唤和哀求渐渐被哭声和咒骂所代替,阿班的声音早已被淹没。柔荑躲在括苍怀里,什么都不去听,什么都不去想。“闭嘴!闭嘴!”一名士兵恐吓地挥着刀。
一个大嗓门的妇女的声音格外突出:“你的儿女会被淹死,会死得比大岗寨的男人更惨!”
括苍脸色一沉:“浣纱,带夫人回去。”括苍唤醒失神中的浣纱,浣纱匆忙从他身边带走柔荑,当她双手碰到柔荑的一刹那,柔荑剧烈的颤抖通过指尖传到她的身上,浣纱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迈不开步子。主仆二人逃也似的跑向大长老的屋子。括苍冷冷扫视吵嚷的人群:“出言不逊,杀。”一口刀子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括苍命令一下,照着那个妇女的胸膛捅进去。
浣纱把柔荑扶到交椅上,惊魂未定地倚在墙边,抚着心口喘息。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被俘虏的人群在看见柔荑的时候,突然躁动起来。她们哭泣、求救,以至于诅咒。而这一切为什么发生、是怎样发生的,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柔荑伏在旁边的交椅背上嘤嘤哭泣,浣纱连忙问:“夫人,你、你渴了吗?我给你倒杯茶。”浣纱倒了一杯茶,却发现是冷的,她也只好端起茶碗在柔荑身边蹲下。浣纱轻轻拍打着柔荑的背安慰她:“夫人,喝碗茶,压压惊吧。”
柔荑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哭得歇斯底里。她听到浣纱这么说,便止住了哭声,双手捧着冷冷的茶碗,抿了一口茶,忽然又是一行清泪滚过:“浣纱,我、我……”浣纱赶紧把她搂住,原本尚算平静的柔荑,靠在浣纱的肩膀上,立刻嚎啕大哭。
一连破了二十五个山寨都未见圣女和大长老的身影,括苍猜想十有八九她们一开始便逃往实力最强的葛月寨,期望固守葛月寨。二十五个山寨先后陷落,期间用了一个多月,葛月寨方面却全无动静。“女人毕竟是女人,怎么可以统治一个部族呢?遭遇危险的时候,只知像老鼠一样缩到洞里。占据这样的天时地利,如果给我一个月时间必将敌人赶回老家了。”括苍面前的沙盘上,葛月寨的位置插着一面绿旗。攻下山寨之后威逼利诱,总算让几个夷人供出了更为详实的地图。
易行颔首:“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女人统治奴役男人的部族。”但易行并不完全赞同括苍的言论。如果女人果真如括苍所说的那样无能,这个部族,如何在腾兰官军的卧榻之侧生存了几百年?“王爷,”易行心头盘桓着早上寨门口的那一幕,“柔荑夫人她——”括苍回头,易行生生咽下了关切的话,“柔荑夫人竟然是这里的圣女。那我们要追捕的圣女又是怎么回事?圣女究竟是做什么的?”
“柔荑从这里逃走,他们没有了圣女,自然要再选一个。夷人的信仰,是你在圣祠中见到的那个女神,他们选出来的圣女,被认为是女神的化身。圣女说的话,即是女神的话。呵,简直荒谬至极。”
“柔荑夫人在此受到全族的顶礼膜拜,难怪总是语出惊人。”
括苍忽然沉默了一下,又忽然问:“易行,柔荑像女神吗?”柔荑举世无双的美貌与圣祠中古朴端庄的女神面貌在易行眼前飘过,易行摇头。括苍嗤笑:“他们的女神,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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