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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然寒意从柔荑的脚底窜起。
“你怎么还不死心?你想要走,我不拦你,让你的丈夫,载着十万两黄金来。”原来,她真的试图逃走吗?柔荑的脑子浑浑噩噩,绳子勒得太紧,她几乎无法呼吸。流辉的视线投向她的身边:“腾兰括苍的南麓守备军指挥使,易行,本将不杀你,是对你法外施恩。想不到你不思回报,偕同其他俘虏企图逃走。本将不会纵容你们,此类事件,决不允许在我的军中再次发生。”
柔荑一个激灵,他要干什么?他们要死了吗,她,和易行?“本将对敌军施以厚恩,受降以来,未尝杀一俘虏。敌将易行妄图携腾兰王妃出逃,背信弃义,千夫所指。现本将下令,敌将易行斩首,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易行坐在地上,他的一条腿在昨夜的搏斗中受了伤,血液汨汨地从大腿上的窟窿里往外流。他的背上、手上布满刀口,所幸伤口不深,伤口处的血也已经呈现半凝固的状态。他垂着头,流辉的话语对他没有一丝一毫触动。
“不要!”叫起来的是柔荑,“你不要杀他!”
流辉抬起头,冷漠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讥讽:“如今你们皆是我阶下之囚,生杀予夺,难道我还做不了主?”柔荑突然跪倒,泪水决堤而出,却吐不出一个字。易行微微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全场沉浸在诡异的寂静中,即使流辉的那些将士,也没有一个人出声,他们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柔荑,想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流辉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悠闲地踱到柔荑面前:“好,我不杀他。只要你供出,是谁在与你们里应外合,帮助你们出逃。”
柔荑咬住嘴唇。菸芳帮了她一把,难道要把她供出来吗?他突然蹲下来,几乎贴着柔荑的脸问,“他是你的情人,我猜得不错吧?我替你斩断这孽缘,柔荑,你的丈夫也会感谢我的。”
菸芳是他的夫人,他是不会伤害她的。但如果她不说,易行就真的要死了。柔荑抬起迷蒙的泪眼,流辉的鼻子离她那样近,从他阴沉的目光里,柔荑隐约明白,他已经知晓问题的答案:“是、是菸芳。”四下哗然。
立刻有人站了出来:“流辉大人,菸芳夫人追随大人多年,大人不可轻信这女人的只言片语而怀疑菸芳夫人。这女人是腾兰王妃,是我们的敌人,她是成心挑拨大人与菸芳夫人的关系!”
柔荑惊惶地瞪着他:“我没有说谎,你不能杀易行。”
流辉抬手,无人敢再言语。柔荑看着他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易行的身上:“我自有决断。念你二人知过能改,我便饶你们性命,小施惩戒。把腾兰王妃关押起来,不要再把自己当成什么高高在上的王妃了,从今天开始,你要和府邸的婢女一起,砍柴炊米、浆洗缝补,这才是一个俘虏应得的待遇。‘南麓守备军指挥使大人’,施以腐刑,送回营中。”
始终平静的易行猛然抬起头来,柔荑看到他震惊而恐惧的目光,心知大事不好,挣扎着扭动身体,挡在易行面前。流辉抓住拴在她身上的绳索,轻而易举地把她拎起来,重重摔到一边。
几名士兵过来按倒易行,易行像被抛在地上的鱼一样拼死挣扎,这时候他的力气异常大,四个士兵也奈何他不得。围观的人群中又走出几个人来帮忙。柔荑惊恐地看着他们把易行死死按在地面,扒开他的裤子,有人拿着一柄小刀走近,刚出的太阳照在光滑的刀面上,反射出一道白光,瞬间洗空了柔荑的脑袋。
红色,一滴、一滴、一滴,落入她脑海中那一片雪白的世界,散发出浓重的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
☆、锦瑟断弦泪如江
荻州盛产一种叫“舌底香”的茶。初尝茶水淡而无味,但吞咽之后,慢慢就有一股清香自喉咙底散逸出来,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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