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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案子變成了兩個,甚至中間還有被簡穆延申出的「半個」。壽郡王府狀告簡穆傷人的案子,白縣令可以審,但是簡穆狀告周楓的案子,白縣令接了狀紙和證物,卻只能封存——齊律疏議上規定「奸官私婢者,杖九十」,然而宗室成員犯罪的案件,必須交由宗正寺處理。
由於簡穆打人和簡穆狀告周楓的案子相關聯,白縣令十分謹慎地沒有當堂判罰,而是先行將簡穆收監。
簡穆被帶下堂時看了一眼懸在高案上方的牌匾,一時覺得「秦鏡高懸」四個赤色大字無比刺眼。
齊律疏議上明文寫著「皇家戚屬,理弘尊敬」,對毆打宗室成員的案件,根據宗室成員和皇家的遠近、受傷輕重、兇手使用手段的不同做了明文規定,簡穆一個時辰前查看律書時才注意到,毆打宗室成員的條款前竟然沒有「無故」二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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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白縣令和程縣尉對簡穆還算照顧, 給他選了一個遠離其他犯人的單間,但是鋪在地上的稻草,與穿梭在稻草間的不知名蟲子, 仍然向簡穆展示了古代牢房真實的一面。
簡在淵將被褥衣食給簡穆送來時,安慰簡穆:「壽郡王府既然遞了狀子, 就還是有所顧忌,但是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我每日讓何平給你送吃的和喝的, 除非是何平親自遞給你的, 你不要吃喝這裡的任何東西。」
簡穆點頭應是。
簡在淵給簡穆和衙役分別塞了些銀子, 又囑咐了一些話才離開。
簡穆知道簡在淵是在安慰他, 周楓的事,壽郡王府走了公辦,大概是真有所顧忌,畢竟這裡是京城,簡家不是高門, 但族中與親友中在朝當官的人也不少。不過,就算他這事了結了,壽郡王府也可能在朝廷上給簡家在朝的人使絆子。
夜幕漸深, 簡穆進牢房前還自我解嘲地哼了哼跑調的鐵窗淚, 進來後, 簡穆才知道牢房根本沒窗子,嗯,也不能說沒有,如果牆上那個巴掌大的洞算是窗戶的話。
若不是牢房不遠處有值班衙役點亮的燭火散過來的微光, 簡穆多半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
昏暗的環境適合睡覺也適合思考, 簡穆毫無困意, 便開始想這次的事。
簡穆想,自己那時是不是抱了徐常就走,此刻就皆大歡喜了?似乎是的。除了,徐常。
好吧,人這一生總會遇到一些純粹倒霉的爛事,簡穆自己不也遇到了茂秉文,徐常的遭遇又有什麼特殊的呢?
簡穆想了又想,從法律上到道德上,從衝動而為到趁機發泄,最後,簡穆給了自己一個答案:那是個畜生,我就是想打他。
簡穆揮揮手趕走環繞在耳邊的「嗡嗡」聲,又問自己:你後悔嗎?
簡穆這次又想了很久,直到困極後睡過去,簡穆卻沒能再給自己一個答案。
可能是因為心理年齡的問題,簡穆並沒有少年人該有的睡眠質量,睡覺雖不算輕,但也不重。不過他很少做夢,在長安縣大牢的第一晚,他卻做夢了。
夢境支離,斷斷續續。
簡穆夢見從肉糰子長成少年的簡怡、夢見何平與何安一臉懵懂地叫他「主子」、夢見他和蘇雲起開的第一間鋪子、夢見他得知要來京城上學時和吳先生的談話。
「先生,我想去京城看看,但不是特別想去國子監,跟著您,我一樣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當然,簡穆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簡怡要走仕途,去國子監比以後考鄉貢便利得多。
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