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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次地听那个红衣女子唱起。
“卿公子。”他的反应令娇子略略不安,先前的喜悦渐散,代之而起的是等待答案的焦虑。
“奴家焰娘,各位大爷莫要忘了……”唱歌的女声隐约响起,在卿洵耳中却恍若炸雷。
焰娘!
没有注意到骄子期待的眼神,卿洵突然站起,风一般狂卷出门。
娇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试探惹怒了他,心中一慌,赶紧追了出去,只希望他不要因此而不理自己才好。不想追出门后,竟看见卿洵一把推开隔壁的门,呆怔在门口。大惑,悄然来至他身后,透过缝隙望进门内。
只见门内有三男四女,都因卿洵突兀的行为怔愣当场,尤其是那四个女人,见到卿洵,脸上均露出恐惧的神色,没有人说一句话。
缓缓地,卿洵的目光从四个女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立于中央一身桃红色衣裙的美丽女人身上,“你叫焰娘?”沙哑地,他开口问。
“是。”女人虽然心中害怕,但美目中却流露出倔强的光芒。
不是,卿洵痛楚地闭上眼,原本已提到喉口的心因她的确定而急剧降落,落至黑暗无光的炼狱中。不是她!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身体内蠢蠢欲动的情绪,他强令自己木然无觉,蓦然转身离开,就像他来时那么突然,毫不理会身后娇子的呼唤。
娇子失落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绝望地知道自己毫无希望,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个女人占满。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对自己有意,因为他总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没说,只是因为他不善表达罢了。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这几个月来,他看着的不是自己,而是在她身上寻找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目光落向屋内那三个长得油头粉面,看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们自卿洵出现便一直噤若寒蝉,直至他离去,才稍稍恢复初起的风流惆搅。想来对于卿洵,他们不仅知道而且还很畏惧。
不屑地撇撇红唇,娇子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就算卿洵不要她,她也不会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类中看不中用的纨绔子弟。
第十章
长相思,相思者谁?自从送上马,夜夜愁空帷。晓窥玉镜双蛾眉,怨君却是怜君时,湖水浸秋菊花白,伤心落日鸳鸯飞。为君种取女萝草,寒藤长过青松枝。为君护取珊红瑚枕,啼痕灭尽生网丝。人生有情甘自首,何乃不得长相随。潇潇风雨,喔喔鸡鸣。相思者谁?梦寐见之。
焰娘坐在古藤架起的秋千上,悠悠地荡着、荡着,似水的目光越过重重楼宇,落在天际变幻不定的晚霞上,纤长的眉笼着一股浅浅却拂之不去的愁绪。
红瑚柔婉凄怨的歌声似魔咒般紧握住她的心,挥之不去。六年前听到这首歌时,自己还大大不屑,不想却已刻在心底深处,隔了这么久。依然清晰宛在耳边。
“又在想他?”白隐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似二月的风,清冷却不刺骨,轻轻拂去她满怀的愁绪。
焰娘偏头而笑,看向这个从一生下来便戴着光环,不知忧愁为何物,除了笑不会有别的表情的俊美男人,却没回答。
“如果连笑都带着忧郁,那还不如不笑。”白隐走上前,抓住秋千俯首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泛着银光的眸子却透露出不悦,显然很不满焰娘的敷衍。
焰娘闻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偎进白隐怀中,“二哥,奴儿与傅昕臣明天成亲,他、他可能会来。”
“你在担心什么?”抬起她的脸,白隐问,“你不是说过你和他已经没有瓜葛了吗?既然他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我、我……没有办法不想他。”焰娘眼眶微红,蓦然立起身,走到一株开得正盛的石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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