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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雲索然道：&ldo;其實我並不想聽北陽人說謝謝，你可以說點其他的。&rdo;

&ldo;承蒙照料。&rdo;

烏雲其其格抿嘴笑起來，&ldo;有意思的北陽人。聽說獅王去了上津，他打到長河岸了嗎？&rdo;

&ldo;沒有。&rdo;辛弈頓了頓，&ldo;他還在上津外。&rdo;

&ldo;這是次出力不討好的南征。&rdo;烏雲其其格對敖雲笑起來，&ldo;我就說他打不遠，你現在還覺得我在胡說八道嗎？&rdo;

敖雲道：&ldo;我以為沒人能攔住他。&rdo;

&ldo;你為什麼會覺得阿爾斯打不遠？&rdo;辛弈將喝完的碗輕輕放回小案，奇怪道：&ldo;他可是你們大苑的獅王。&rdo;

&ldo;是他們的。&rdo;烏雲其其格狡黠的眨眨眼睛，&ldo;這裡是乞顏部，我們從來不會養獅子。你既然知道他叫獅王，就應該知道他還叫做垂雲鐵翼，但這名頭只限在迦南山，迦南山是阿爾斯楞的底氣。可是他如果再不出來狩獵，獅王的名字會墜落。&rdo;又道：&ldo;你們北陽一直做大嵐的防線，有過辛靖那樣的人，如果北陽死了，大苑還有機會。但是我聽說，北陽有了新的燕王，是辛靖的弟弟。&rdo;

敖雲接著道：&ldo;你是這個人的手下嗎？&rdo;

辛弈笑了笑，&ldo;不是，我只是守上津的普通人。&rdo;

&ldo;獅子不會追殺普通人。&rdo;敖雲也擱下了他的碗，&ldo;希望你們守得住。&rdo;

&ldo;你不希望阿爾斯楞打到長河岸嗎？&rdo;

&ldo;不希望。&rdo;兄妹倆齊聲。

&ldo;但這是我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rdo;敖雲收回他刺一般的目光，對妹妹道：&ldo;和他沒關係。&rdo;

&ldo;當然沒關係。&rdo;烏雲其其格吐舌，&ldo;他又不是燕王。&rdo;

話題到此戛然而止，敖雲給辛弈拆了紗布收拾傷口，他就再一次睡了過去。

吳煜掀開地窖，探頭往下看了看。裡邊只剩一點點的青菜葉子，連蘿蔔都沒有了。小崽子的肚子在咕嘟嘟的叫，吳煜自己也餓得頭暈。

&ldo;天殺的仇老狗。&rdo;吳煜煩躁的猝聲：&ldo;屯個糧倉會死啊。&rdo;

可是仇砸已經死了。

吳煜在一邊乾淨的雪上抓了幾把，塞進嘴裡。他有些愁苦的蹲在那裡犯難，因為他們只剩這些菜葉子了，可阿爾斯楞還在外邊沒有撤退的樣子，辛弈也不見了。

吳煜想，如果他自己沒戰死在上津，日後也會被柏九弄死。怎麼辦？橫豎都是死，還是留個好名聲吧……

&ldo;將軍！&rdo;匆匆跑來的將士欣喜若狂，遠遠地就沖吳煜搖晃胳膊，&ldo;將軍！&rdo;

吳煜咽下雪水，有氣無力道：&ldo;幹什麼。&rdo;

&ldo;糧食！&rdo;那人手舞足蹈的激動難抑，&ldo;是糧食啊！&rdo;

&ldo;哈？&rdo;吳煜站起身，透過細雪望出去，隱約見看見有人往過來。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定眼一看，牙先疼起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那為首的不正是平定王柏九嗎！

緊隨其後的小白臉他不認識，但看那一身青衫披氅，也能瞧出不同尋常來。況且雖是書生打扮，可那目光直削，分明是個久經決斷的主。

來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