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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侯立農在icu,姜思寧也沒醒。
家裡一下子出了兩個重症病人,謝祈一個高中生,實在是太吃力了。幸好侯老師的銀行卡密碼他是知道的,所以暫時能交上手術費。
但是那些遠遠不夠,謝祈便回來找錢。
他在床邊的書桌上找了找,找著了一個小布袋子,倒出來一看,是些金首飾,大抵都是侯立農送的。謝祈托著預估了一下,估計能有個三四萬塊錢。
雖然都是侯老師在節日的時候送給他媽的,很有些特殊意義,但現在這種緊急關頭,也實在是沒辦法了,能賣的都得先賣掉。
呼吸機開著一天都至少三四千了,更何況開的那些藥,那些醫療器械,全都是要花錢的。
謝祈這時候還是高三關鍵期,再過幾個月就高考,算是什麼事兒都湊到一塊兒去了。
謝祈冷靜了一下,拿那袋金首飾先去金店融了換錢,因為金價的波動,比謝祈預估的還要多了□□千,能有個五萬一。
謝祈拿了錢,便匆匆地往醫院趕。
謝祈眼睛不大行,雖然外頭陽光不大,但久視了也覺得累,所以戴上了棒球帽稍微擋點光。
到醫院後,謝祈走進電梯,按下樓層,很快就到了,謝祈隨著人流往外邊兒走。
正要往骨外科病房走,忽然看見不遠處站了些人,一個好聽的女聲從裡頭傳了出來,很大聲的在說話,「我兒子怎麼能天天滴營養液,他都瘦了,我熬了參湯,他不能喝我可以餵啊,我還特地拿了吸管呢。」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很好脾氣的跟她說話:「您兒子躺太久了,胃很虛弱,很難消化這些東西。」
看熱鬧大概是所有中國人的天性,謝祈也悄悄地頓住了腳步,仗著身高優勢往那邊看了看,說話的女人是一個穿著很華貴的美婦人,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桶。
美婦人有點焦躁地說:「那我放的參也不多啊,這也不能喝嗎?醫生你看到了吧,我兒子都瘦了,臉頰都凹進去了!我養的白白胖胖的孩子,他瘦了!」
醫生很好脾氣地說:「真的不可以,就算他現在醒了,都要喝兩個星期的流食,他腸胃功能都沒有復甦,餵這些是增加病人的身體負擔。」
美婦人這才不情不願地說:「好吧,那我兒子什麼時候醒啊?他都躺半年了。」
醫生說:「這個不是很確定……」
謝祈沒有繼續聽下去,加快腳步去了母親病房。
侯老師的病房不讓進,人還在icu,就只能在窗戶外邊看看。
和姜思寧不一樣,侯老師是個,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也不多,人挺孤僻的,平常和謝祈也沒太多交流,算得上有些生疏,不過他對姜思寧很好,謝祈其實也是打心底認可這位繼父的,只是沒叫過爸爸——畢竟侯老師只比他大十歲,所以謝祈都是喊他侯老師。
謝祈到了姜思寧病房,姜思寧還沒醒,謝祈問了醫生,說她是失血過多,可能還要個把天才能醒。
謝祈便先去大廳繳了費,一天8800的醫藥費,還不包括後面侯立農做手術的費用,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開支。
不止姜思寧沒什麼積蓄,連侯老師也是——畢竟他才參加工作三年,老師工資又低,能有積蓄才奇怪了。
謝祈難得地感到了焦慮。
回病房的路上,手機響了起來,是小群消息。
純愛戰神:「謝祈你媽還沒醒嗎?」
麥門永存:「學校老師組織了次捐款,不過數額不多,好像才兩萬多,謝祈你有時間來學校到老王那兒拿一下錢。」
謝祈請假了兩天,一直沒去上課,只是去教職工宿舍拿了侯老師的幾張銀行卡,沒想到學校還給他組織了捐款,心裡一暖,回復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