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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無一處不疼。
他很難睡著,卻必須睡下,要不然精神會撐不住。
頭疼欲裂,身上各處都在彰顯叫囂著自己的存在,讓他光是躺下,就白了臉。
他不能再立在人前,和他那個好父皇以及九個兄弟對抗。
封郁在心中默念,徐徐圖之,事緩則圓。
然而聞著她身上那悠悠的玫瑰香,封郁以為自己睡不著,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的功夫,卻閉上眼眸沉沉睡去。
等第二日一大早的時候,他一覺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懵。
太久太久沒有睡過這麼舒坦。
在他記事之後,這樣好生睡覺的日子就少,開始的時候,春夏倒還好些,被子單薄也無妨,蜷成一團縮起來,倒也能安穩睡下。
倒是秋冬難熬,那被子看著厚實,實則裡頭都是蘆花,蓋在身上輕飄飄的,沒有一點熱量,他不管怎麼暖,都暖不熱。
一夜一夜的捱。
他身體在那個時候,就虛耗的眼中,後來長大了,那些好兄弟們,明槍暗箭,明傷暗毒輪番的來,他這身體,更是敗壞腐朽。
現下各種問題都湊在一起,他能安睡一刻鐘,就是好眠。
封郁到底沒忍住,滿足的喟嘆出聲,滿是饜足。
一轉頭,就瞧見花漵直挺挺的躺著,一動不敢動。
對方四肢僵硬,若不是彼此交纏的四肢尚溫熱著,他怕是要以為,就在昨夜,她沒氣了。
花漵全當自己沒氣了。
太可怕了。
一大早醒來,面對他的睡顏,那是一種暴擊。
太子殿下素來神情陰翳,臉色蒼白,看著有一種攝人的陰鬱感,再加上天然的地位壓制,讓人不敢抬頭去看。
當閉著眼睛睡覺的時候,才發覺——他也不過是個未曾及冠的少年。
約莫是睡的香,白玉一般的臉頰染上紅暈,素來陰翳猩紅的雙眸,這會兒緊緊閉著,只能看到那鴉羽一樣的羽睫,微微顫動。
他五官極精緻,修眉星目,挺鼻菱唇,就連那下頜骨的弧線,也優美乾淨。
睡覺的時候,斂去一身暴戾陰翳,只剩下如神祗般精緻。
微微翹起的菱唇,開了一條縫。
呼出一股灼熱的氣息。
那氣息就噴在她臉頰上,可是她卻一動也不敢動,明明曖昧至極的氣氛,她卻只覺得驚悚非常。
花漵老早就醒了,當發現自己呈比字形纏在對方身上,她當即就要離開,卻不曾想,只不過動一動的功夫,太子就有要睜開眼睛的趨勢。
嚇得她硬生生半個時辰沒動。
這會兒兩人對上視線,看著他迷濛如幼鹿的視線,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她趕緊收回手腳,弱弱的縮在被窩裡,不敢說話。
昨日過的,就像是夢一場。
她吃著小米粥,突然對以後有些愁,她現在到底算什麼,算小將軍被搶走的貴妾,還是算太子擱置的玩意兒。
高達立在一旁伺候,他明明是個七尺男兒,卻細心的緊。
不管是水晶蝦餃,還是蟹黃包,就連清粥也給她盛的好好的。
這幅情景,看在她眼裡,太像是要餵肥待宰的羔羊。
小羊羔自然要養的肥肥的,才好下手去宰。
她慢慢的吃著,能活一日就活一日,多少人在太子手下都走不過去,她若也走不過去,想必不算什麼。
封郁渾身疼,這毒越到後期越霸道。
但他除了唇色淺淡,面色淡漠,旁的沒有一點反應。
手中捧著清粥,一勺一勺慢慢的喝著。
他渾身難受,這粥喝下去,也跟咽刀子一般。
花漵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