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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小將軍痴,恨小將軍傻,卻也知道,他一片赤誠之心,是他們負了他。
這般想著想著,到底睡著了。
夜深。
萬物寂靜。
女子清淺的呼吸,若隱若現。
封郁立在榻前,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身上的疼痛也好似緩了許多。
打從出生起,他就是不受期待的孩子。
皇后血崩,生下的皇子被包了薄薄的襁褓,放置在產床上半個時辰。
具宮女說,當時他被抱起來的時候,渾身青紫。
打從那時起,他的身體就有些不大好,再加上當今不喜,鄭貴妃厭惡,他的日子著實不好過。
跌跌撞撞長這麼大,什麼苦都吃過。
宮裡頭的宮女太監,約莫都是吃不下發霉饅頭的,但是他能。
掉在地上也能吃,那點子塵土和飢餓比起來,不算什麼。
可他的床榻上,從未出現過旁人。
東宮妻妾鶯鶯燕燕,都被太子妃把持著,她喜歡封稷,卻又不讓別的女人近他身。
獨斷又專橫善妒,和她的姑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封郁勾起唇角,修長的指節解開扣子,直接躺在她身側,聞著她身上的玫瑰香味,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裡。
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他氣色都好了很多。
花漵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他在,不由得滯了滯,呆呆問:「您不去上朝?」
封郁隨意道:「往後不必去了。」
見她檀唇微張,呆呆傻傻可愛極了,封郁這才慢條斯理道:「由於強搶臣妾,孤的太子位,被廢了。」
「並羅列罪名一百二十項。」
這麼說著,他不禁淺笑出聲。
花漵看著他笑,不禁怔在原地,在她的印象中,他素來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表情淡漠陰翳,但今兒笑開了,卻露出幾分少年人的熱忱。
「您不是太子了?」她謹慎問。
見對方點頭,花漵便欺身上前,捏著他腮邊軟肉,放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用力的拉扯著,看著他腮邊變得紅彤彤。
蒼白的臉頰染上幾分紅暈,登時可樂起來,美滋滋道:「以前你我地位有天壤之別,如今你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說完自己又覺得不對,皺著眉頭,不高興道:「這話怎麼說的?」
她鼓著臉頰,滿是不高興。
封郁今兒心情好,也不計較她放肆,挑著眉尖捏回去,低聲開口:「喜歡?」
花漵點頭,她早就想捏了,越是俊美如神祗,神情淡漠的男人,就越是叫人想要打破他這份平靜。
兩人你捏著我,我捏著你。
沒一會兒,她就眼淚汪汪的求饒:「您手勁大,疼。」
封郁一聽,手中的力道,趕緊鬆了松。
「行了,說了帶你出去玩。」他瞥了她紅彤彤的臉頰一眼,有些心虛。
往常的時候,他是覺得,越是欺負她,心裡越是高興,但今兒,真的只是玩鬧罷了。
話音剛落,他便直接牽著她的手,施施然往外走去。
花漵臉頰一僵,有些抗拒,方才那愜意的笑容,登時消散。
「您且憐惜些,我還要臉呢。」她道。
若是出去了,旁人都知道她是個紅顏禍水,勾的太子爺被廢,簡直是千古奇聞。
「私人地方。」他回。
他沒這麼逮著一隻羊薅毛。
花漵這才放心下來,轉而又興致勃勃的回去梳妝換衣,穿著新制的春衫,在他面前來迴轉圈:「好看嗎?」
封郁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