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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見她神色淡然，被想說的一句&ldo;我們只能做朋友麼&rdo;還是沒說出來。

離開前一日，歐陽姌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到溫府。

暮色四合，溫珩來到城外江畔，看到停泊在岸邊那座熟悉的畫舫，便走過去。

她依然坐在艙內，望著窗外霧靄茫茫的的江面，聽見腳步聲便緩緩轉頭，對他一笑。

&ldo;我明天就要隨北梁使者離開了。&rdo;和風從窗口徐徐吹入，她的聲音輕輕飄入他的耳中。他心中一陣驚痛。

&ldo;你是如何認識北梁使者的?&rdo;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卻感覺到她對這次行程充滿了把握，他不能輕易說服她。

歐陽姌將她結識冷非的經過和他說了一遍。溫珩微微搖頭，&ldo;我知道的北梁使臣里沒有一個叫冷非的，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根本不能做主讓你隨行。&rdo;

歐陽姌道;&ldo;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或許是隱藏身份的北梁貴族。不過我也只能通過這樣的人才能見到我的兄長。&rdo;

溫珩擔憂地說;&ldo;你確定他不會害你?&rdo;

歐陽姌定定看著他，帶著三分笑意七分認真對他說;&ldo;你若真不放心我，就陪我一起去啊。&rdo;

這樣的話，經過幾番掙扎，還是說了出來。那個月光皎潔的夜晚，他親口對她說過，願意拋下一切帶她離開，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他們的生活。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卻是他那樣認真的對她許下的承諾。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溫珩看著她，眼神漸漸變得矛盾而痛苦。許久，他艱難的開口;&ldo;我有官職在身，不能和你一起離開。&rdo;

歐陽姌心底湧出一陣失落，她勾起嘴角，語氣卻是輕鬆的，不讓嘴角的笑容變得苦澀;&ldo;我明白。&rdo;其實她也沒報太大希望，隱姓埋名，背井離鄉……這條路畢竟太艱難了。他一次次幫她，救她，而她從沒為他做過什麼，有什麼資格要求他為她放下一切呢?

溫珩環住她的肩，聲音暗啞;&ldo;姌姌，你並不明白……&rdo;他的眼睛微微合上，再睜開，將他八歲那年在池塘邊看到的那一幕緩緩說了出來。

五歲的溫恪在池塘里丟了性命，五年後，十七歲的溫玉綰失去了她的第一個孩子。他什麼都沒做，卻什麼都得到了。如果溫恪被父親立為世子，而他們姐弟只會一直是父親眼中的&ldo;不祥人&rdo;，受族人冷眼，被世人遺忘，命運會定格在晦暗的光陰里，永無天日。

一個見不到天日的人，心也是陰暗扭曲的。他是踏著溫恪的屍骨站在陽光下，縱然心中有傷，卻沒有陰霾與黑暗。

如果沒有皇后當年的狠辣，就沒有這樣一個在她心灰意冷時給她溫暖，在她身臨絕境時以命護她的溫珩了。

歐陽姌深吸一口氣，他竟是背負著這樣不為人知的負罪感長大的。溫恪不是他所殺，他卻不能不愧疚，而皇后……誰都可以說她是咎由自取，只有他溫珩不能。

她伸出手，手指輕撫著他的臉，低聲說;&ldo;我明白……也真的怪你。&rdo;擅離職守會連累到溫家，皇后的後位已經不穩，他在這個時候再連累皇后。她明白他的掙扎和痛苦，真的明白。

溫珩握著她的手，&ldo;姌姌，再給我一點時間……&rdo;

皇后告訴他，宮裡的一個妃嬪有了身孕，皇帝許諾將那個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