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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被拖延在路上了?」許長安心生一計,追問,「被拖延在哪裡了?」
馮管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坦白道:「據說好像是在一處距離絕命崖很近的森林裡。」
許長安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馮管家見他往外走,奇怪道:「夫人,您要去哪?」
許長安頭也不回地跛著腳跑,「我內急!」
馮管家:「……」
剛要跟著許長安離開的狼滅動作一頓,就繼續跟著馮管家了。
烽煙不在,狼火要打仗,保護馮管家的重任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也不知道顧爻為什麼想不通,要把這麼年邁的管家千里迢迢弄過來受苦。
但主子做事他也沒權利過問,只要照做就是了。
馮管家走進庖房前,停住了腳步,「小公子,庖房煙大,別染了一身油煙。你就在外面等著吧,這裡總不會有危險的。」
狼滅愛乾淨得很,也不願意進庖房,「行,有什麼事你再叫我。」
馮管家笑著撩開門帘,應道:「哎。」
夜幕下,許長安忍著身體的不適奮力狂奔,心裡不斷希望聖上沒有走遠,他還有可以挽留的機會。
雖然聖上已經讓了很大的步,但無論如何,他都想要保住顧爻的將軍之位。就算像以前一樣被群臣架空,甚至不用上朝,都無所謂。他的將軍,為了齊國付出了那麼多,不應該只是落得個封地就結束的,他明明應該受到萬人敬仰才對啊。
許長安一直跑、一直跑,終於在夜深時沖入了森林。
「哎喲……」天黑,他看不見地上障礙,沒跑多久就不小心摔了一跤,滾進一人高的樹叢里,不僅閃了腰,還破了手皮。
他疼得倒吸冷氣,捂著腰也不是,護著手也不是,只能用手肘撐著地面,想先爬起來再說。
卻不想,這一撐,迎面就跟一張血肉模糊的人臉對上了視線。
人在極度驚恐時是叫不出來的,許長安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夠印證這個說法。
他緊緊捂著嘴巴,想吐吐不出來,想叫也叫不出口。
最可怕的是,這個人,他認識。
正是他想去撒尿時,罵他是狐媚子的那名士兵。聖上還給他當場改了名,就叫木頭。
許長安偏開頭不敢跟木頭直視,卻沒曾想,這一偏頭,就發現四周遍地殘肢死屍,看那穿著,全都是齊軍。不知道是誰的血珠濺到了乾枯的枝幹上,正一滴一滴地掉落,悄然無聲地砸入了泥土之中。
怎麼回事……
魏軍還沒闖進來,是誰不想要命了,竟然敢在這個緊要關頭動自己國家的士兵?
許長安後知後覺,自己這次莽撞跟來的行為究竟有多麼危險,顧爻說他離了保護就難以在這裡活命了,竟是半點都沒有在誇張。
許長安怕了,他不敢再追了,他也不能再追了,這裡死了這麼多的士兵,他必須得趕緊回去告訴顧爻才行。
可他還沒有所動作,就聽四周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儘管動作很輕,但他聽到有枯枝被踩斷了。
還有人在。
許長安拿不準來的到底是自己人還是壞人,便默默地趴在了地上,在極快的速度內調整呼吸,竭力壓低存在感,裝成一具屍體混入其中。
對方走到空地,一開口,許長安就已經喜上眉梢。
只聽聖上道:「這裡怎麼還有這麼多具屍體?」
不過沒等許長安弄明白這個「還」字是什麼意思,就聽聖上又道:「趕緊處理乾淨,別讓人發現了。」
許長安一愣。
雖然他不想這麼想,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聖上這樣的對話……明顯殺死這些齊軍的人,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