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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和緊緊盯著野人,見它抱著玉簫不撒手,仿佛獲得了什麼期盼已久的至寶一樣,他試探著問:「你認得這玉簫?」
沈棠只覺眼前一花,薊和突然沖了過去,直接從野人手裡將玉簫奪了過來。
野人手裡一空,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到發現玉簫已落入了面前之人手中,登時氣得捶胸頓足,嘴裡發出震盪山林的怒吼。沈棠被他吼的頭暈耳鳴,又吐了一口血出來,他一咬牙忽略掉胸腔疼痛,慢慢站起來,拔劍出鞘。
薊和聽見聲音,轉身看向他,道:「別殺它。」
沈棠喘了口粗氣,道:「我不殺它,他就要傷你。」
薊和還要說什麼,只覺腦後一涼,一道陰影壓下來,野人又將他撲倒了,手腳並用地撕扯他的衣袍。
說話間沈棠已持劍瞬移到薊和身旁,薊和一邊費勁抵擋野人的撕扯,一邊沖沈棠道:「別動手。」可是沈棠哪裡聽得進,略一皺眉,已舉劍欲刺下去。
正在這時,一道厲光閃過,夾雜著迅疾的風聲,一隻箭羽穿過重重樹幹飛射而至,「噗嗤」一聲刺入了野人的腿部。
野人痛得嚎叫起來,鬆開薊和往後跳了幾步,轉身朝樹林深處逃去。沈棠還待要追,一個聲音傳來:「別追了。讓它去吧」
沈棠和薊和同時轉頭望去,從樹後走出一個農戶來。
這農戶背著一筒箭羽,手中握一張弓,另一隻手拎著個竹簍子,一身皮毛裹身,像是個獵人。
沈棠俯身把薊和扶起來,收劍抱拳道:「多謝大叔出手相助。」
農戶擺擺手,道:「不用謝。你們二位是初次來這山上吧?」
沈棠與薊和對視一眼,道:「是啊。沒想到剛來就碰到了野人。」
農戶道:「原先山上是沒有野人的,這也是十幾年前才出現的。一般它們是不會傷人,只有發了狂才會喝人血。」
薊和整理好被野人抓亂的衣服,盯著農戶道:「喝人血?」
農戶道:「野人長年生活在山上,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遇到有人上山,便會撕扯他們的衣服拿來自己穿,遇到刺激狂性大發,就會傷人。你們二位沒有被它傷著吧?」
薊和微微笑道:「幸得大叔趕到相助。」
農戶爽朗一笑:「我上山打獵,轉到這邊山頭,聽到有野人的動靜便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了你們。二位公子是外地來的吧?」
沈棠道:「是。」
薊和將玉簫遞給沈棠,又看了一眼野人逃離的方向,沈棠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道:「它似乎認得我這柄玉簫。」
薊和道:「這玉簫有什麼淵源嗎?」
旁邊農戶插話道:「有什麼事還是下山再說吧。正好我打獵完也要下山了,你們二人也跟我一起走吧,免得又遇上其它的野人。」
說著就要伸手拉沈棠的胳膊,沈棠側了一下身體躲過他的觸碰,農戶手停在半空中,他似乎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又去拽薊和,薊和後退一步:「說話就說話,伸手做什麼?」
農戶看著他們倆,笑意隱去,眼中陰沉之色漸濃,他扯了扯嘴角,儘量平靜道:「夜裡看不清路,不好走,我好心想拉你們一把罷了。」
沈棠看了一眼天邊一抹發亮的煙雲,警惕道:「天都快亮了,怎麼還會看不清路,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農戶陰惻惻地看著他們倆,麵皮隱隱發青,喉嚨里發出模糊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是了,這農戶出現的時機太巧,不能不讓人懷疑,而且山下是環水的村鎮,人們大都買賣為生,怎會有農戶出現,一試果然有問題。
還沒做出什麼反應,薊和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悠長而悅耳的呼喚,是鹿鳴在叫他。
薊和微微怔了怔